但偏偏从西瑟口中问出的话语却又是让菲洛意想不到:
“所以更正派到底是我们的敌人吗?”
“草!”菲洛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西瑟居然还绕在这个问题上不放,就算是专一这也专一的太过分了一点吧?“不是……大哥,您还揪着前边的话题不放呐?”直让菲洛也不由地一句心声吐露。
“一个一个问题慢慢来嘛……我也不能顾头不顾腚,问出去一大堆问题却反而啥也问不明白吧?”只不过西瑟随后的解释又解释的是那么合理,让菲洛也没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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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先就着西瑟的意思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不绝对,分情况。要是来个更正派的傻子劝你放弃武装斗争路线,解散苏维埃政府,改组民主政治,交出军队、警察、消防、法警等等暴力机构和平演变,玩他那一套资本过渡。那你直接找把铁锹挖个坑把那傻子活埋了就行。
但对于那些非极端资本主义实体内部的左翼‘社会民主主义’,或者‘民主社会主义’的左派人士,‘导师’他老人家也是明确说了要联合,要拉关系,要当一家人处。别搞提纯,别互开左籍,别谩骂讥讽。”
不过听菲洛再开口说出的话音里头也没什么好气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要拒绝自我‘更正’,但支持外部的更正同志。这一点‘导师’的着作里面已经很完整的论证过,单纯的在民选政治里搞古典‘主义’是不可能成功的。就和‘导师’的另一个理论‘人性逐利论’说得一样,人性并非本善亦非本恶,而是以趋利避害为主体的一套行为逻辑。 那么既然人性是逐利的,你用提高福利这种缓和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的手段作为主要党派理念,自然能够得到选民的支持。
但注意,若是你这一届靠提高福利成功上位了,下一次大选你怎么办?别人竞选党都在吹牛都在揭老底,你总不能一声不吭吧?而事实上那些曾经成功掌控了权力的左派政府就是一直不断的把提高社会福利、改善医疗、提高收入这么老几样翻来覆去地说,在整个左翼浪潮兴起的年代也确实是把一众发达国家的福利都拉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提高到了政府自身税收甚至都已经无法弥补的地步,然后各种后遗症就接踵而至。”
听着菲洛讲述着那一段久远的,甚至于都发生在了自己出生之前的故事,西瑟感觉到了些许陌生的同时又是听的入了迷。
“最开始只不过是一场局部战争的爆发,先是直接参与国家的产能受到了严重影响,然后这种恶劣影响开始顺着全球化产业分散的上下链条向上下游国家扩散。
就举个例子:A国是能源与粮食出口大国,全球出口排名一二的那种大国,假使哪一天A国开始打仗了,能源和粮食出不来了,那么A国所有的出口客户国家都将第一时间收到恶劣影响,然后很快因能源价格上涨导致的商品价格上涨、生活成本上升、失业率上升。再然后这些产能下降了的客户国家又将会把恶劣影响传导到全球化上下游的其他国家。
如果这中间有其他国家能够赶紧提高自身产能补上这个缺,起到器官代偿作用的话那还好说,但若是不能,或者天灾人祸的波及面过于广泛的话。便很容易造成一国损,全球输的奇观现象。 ”
西瑟站在一旁静静听着菲洛讲着,不过这听着听着也发现菲洛似乎讲着讲着似乎就讲偏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了。
正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菲洛的当口,菲洛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将话题赶紧拉回:
“一旦出现像这样的全球危机的话,或者说别的什么自然灾害,导致了国家经济实力无法支撑起重重的福利负担了,那么届时古典‘主义’者,那些左派就非常容易失去民众的信任,并且还会造成另一种极其严重的恶果——人民极端化。
事实上在曾经的南美国家——阿根廷就出现过这个情况,‘导师’论述中所引用的其中一个例子也正是这个倒霉蛋。当年的阿根廷左派正是近乎无休无止的嚷嚷要提高福利,即便国家没有那个能力也依旧嚷嚷着福利,最后导致了自己的竞选承诺在实际操作中无法兑付,失去了民众信任的同时也使得民众进一步极端化,转而支持了‘新自由主义’的拥趸——阿莱,那个名垂青史的煞笔上台。”
至此,关于‘为什么要拒绝自我‘更正’’的答案已经被菲洛基本说完,但看菲洛脸上再度燃起来了的亢奋血色,这接下来一定还有更多的论述。而看出来了这一点的西瑟更是不敢放松,继续竖起了自己的一对耳朵来,是一个字都不打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