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一听,原来她还知道他的来历,他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因一人。”他说。
“哦,我以为师弟是慕名而来,原来不是自发而来。是什么人让师弟来此的?”九溪故意问。
“陆先生高山仰止,岂是我辈能求之人。”
“先生收人从不看人情,他能收你定是你有过人之处。不知你说的是何人?”九溪倒不放过自己的问题。
“益州王王妃。”他还是直言。
“就是刚过世的王妃?苏师弟认识她?”
苏泽的眼睛湿润了,他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情绪。
“是她改变了我。”他哽咽地说。
九溪没想到苏泽会觉得自己改变了他,见他如此伤心,她也没有逗弄的心了。
“你的路应该还是你自己的,你是不是把她看得太重了?”
“你不懂。”苏泽又喝了一杯,说,“她在京城街头不嫌弃我的身份为我出头,她治愈了我母亲的眼疾,是她为我指明了一条路。她说让我在益州等她,但是她食言了。”
“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也许她没有食言。”
“怎么可能忘记,她脸上有一道伤疤,总说自己是丑女,但那伤疤根本盖不住她的光芒。”
“但也许就是那道伤疤才能遮住世人的眼睛,如果没有了那道伤疤,你还会认识她吗?”
他闭上眼睛,好像真在想象没有伤疤的风夕,他睁开眼,九溪的脸就在眼前。他吓了一跳,往后仰。
“你还没告诉我认识吗?”她笑着问。
“我不知道,应该是认识的。”
“是吗?所以你对自己也认识不够。你说脸上的伤疤是看得见的,而有些人心上的伤疤是看不见的,你心上还有伤疤吗?”九溪问。
“你……你……”他站了起来。
“我说她没有食言,没有了伤疤你就认不出她了吧?”她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你……你……怎么可能?”他不敢相信地指着她。
“怎么不可能?你娘安排在哪里了?”她平静地问。
他忽然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又马上地放开了她,在院子里跑了一圈,过来把酒一干而净。
她笑了。原来他还是那个亲近的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