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跟随在君昭身边,不知取了多少人性命的短刃!
慕鸾心里一惊,下意识便想把短刃丢开,却被君昭包着手背牢牢裹住。
“小姐可不能再晕过去了。”
这话旁人乍一听,还以为是抚慰的话语。
可慕鸾蹙着眉心,心下没有丝毫松懈。
果然,下一瞬,便见君昭握着她的手,将短刃森然的刀尖对准了她隆起的肚子。
“这孩子生不出来,是生是死我并不关心,但……”
他缓缓凑近,俯身贴在慕鸾耳边,一字一句带着瘆人的笑意道:“但他不能从我的身边带走小姐,否则,我会一点点剖开小姐的肚皮,亲手把他取出来,小姐为他受了多少苦,我便在他身上划下多少刀,死了的皮肉我也会一块一块割下,如同散花般撒满在小姐的棺椁之中,小姐觉得如何?”
轻扬的尾音不羁又邪佞,慕鸾手心都渗出汗来,眼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地盯着君昭看。
那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心狠到给自己的亲生孩子碎尸呢?
慕鸾眼睫颤个不停,可嗓子眼就像被堵了一块石头般,久久无法言语。
君昭知晓她在看他,他浑然不在意,似是在自顾自话一般。
他松开手,一边从慕鸾颤动的手里拿出短刃,一边淡漠开口道:“所以小姐要乖乖听话,平安将他生下来,那样他才能在小姐眼皮子底下健康长大成人。”
君昭舔了舔泛红的唇,伸手抚上她的肚子。
慕鸾精神一震,浑身都起了一层惊骇的鸡皮疙瘩。
那带着薄茧的指腹,似是隔着一层肚皮,就已经握上了孩子脆弱的脖颈。
她几乎来不及多思索,怕君昭真对还未出世的孩子做什么,忙扣住君昭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窗外雷声轰鸣,瓢泼大雨似带着积怨兜头灌溉而下。
只是很快,豆粒大的水珠便在不知不觉中幻化成缥缈绵长的细雨。
慕夫人隔着一扇门,自打摄政王进去后,她紧绷的心弦就没有松懈过。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慕思年上前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性子素来直,哄人这种事在成婚前他压根就不觉得自己身上有这种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