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李总管和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跟的气喘吁吁。
一路上,卫景珩都在思考万一正好撞见阿禾祭奠那魏二他会怎么样?责罚她?斥责她?
可听说那魏二在世时对阿禾尚可,他也不好和死人计较,那岂不是显得他很没有度量?
还没想清楚如何处理,卫景珩又觉得她此举实在不理智,如何能在宫中公然做这些事还让人瞧见,又免不了一场风波,该如何平息?
就再退一步,她非要烧纸的话在自己殿里给那魏二烧烧纸,他也就忍了。
何必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还惦念着前夫呢?
“惦念着前夫”这几个大字出现在帝王的脑海里就再也无法消失了,卫景珩心里猛然生出一股巨大的醋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
眸中的愠色愈来愈浓,醋意叫舌尖都发酸,他再次加快了步伐,走得比任何一次都快。
惦记什么前夫,惦记他就行了!
可苦了身后的小太监们,不得不跟在后面小跑起来。
……
与此同时,虞亦禾也披好了大氅,正拿着两盏叠好的莲船往外走,清霜拿着蜡烛,灯笼,站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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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心些……”
扶娥护着她往外走,虽有宫灯在前,毕竟天暗,少不得小心一些。
“就是殿前的那个小水池,又不远怕什么……”
虞亦禾总共只写了两首词,也只叠了两盏灯,一盏算她的,一盏算宁宁的。
之前她一直沉浸在被魏家遣回去的愤怒和被娘家抛弃的委屈哀怨中,因此恨乌及乌,一直故意没有想过关于亡夫的事情。
而今她的情况渐好,心情也愈加舒畅,再加上那晚得知他去正阳宫后那一点点在意,便有了今日之事。
其实她与亡夫也算相敬如宾,嫁入魏家后,他也对她多有照拂,即使她五年未育,他也未曾纳妾。
当种种委曲随时间消散,一些值得怀念的回忆便如大浪淘沙般显现。
若问虞亦禾爱他吗?倒也算不上,只是若有人在所有人都苛责你的环境里给予你一点温暖,大约你也会记他一辈子。
一行人穿过花园往池边走去,赵毅和清霜走在前面,确定前方安全无比才叫虞亦禾过去,等到了池边,虞亦禾也不磨蹭,当即叫清霜打开点燃蜡烛。
可就在清霜打开火折子时,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们循着声音望去,暗夜中逐渐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几人立刻将虞亦禾护在身后,待看清来人面容后,他们不禁齐齐出声:“陛下?”
见是他,虞亦禾从清霜等人身后站了出来,柔声问道:“陛下为何夜晚在此?辇车呢?伺候的人呢?”
夜色极暗,即使有灯笼也只不过照的了地面上的一圈,昏暗的光线叫帝王的神色不明,虞亦禾也没有察觉到危险。
她的话音落下,面前的帝王久久没有回应,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良久才对她伸出了手。
“给朕。”
卫景珩盯着虞亦禾手上的两只莲花船,在灯笼的辉光中,他隐约看得到上面的字迹。
听帝王说要花船,灵和殿这边的人都是心一提,虞亦禾也是,一刹那间她想了很多。
他怎么知道?谁告诉他的?他要做什么?
可这一切只在一念之间,虞亦禾还是从容地把手中的花船送到了帝王的手上,不曾有半点慌张。
她的面色毫无异样,仿佛这纸花船里面没有对她亡夫的思念,这不禁叫卫景珩心底的醋火稍稍熄灭了一些。
他按捺下心中的暴躁,迅速地拆解开这纸船。
身后跟着的大总管等人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来就看到自家陛下正神情严肃地拆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