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增收驿站点位附近赋税的消息传遍全国各地的时候,机灵点的散户便在田价下跌之前赶紧卖田跑路,交不上税的中农便只能贱卖田产。
一些农田规模较小的农场主也捞不到好,吞了中农的田,农田规模加大的同时要交的税也多了,本就赚不到几个钱还要雇人来打理田地,更是苦不堪言。
原本土地兼并现象就最为严重的萨多特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因着之前农场主大肆兼并田地又毁田建窑,在萨多特聚集的为反抗农场主贱卖田地的反抗民组织原本就已初具规模,在得知因要在萨多特增加商路而需要增收萨多特的赋税后,反抗民的数量开始出现进一步增长。
反抗民组织的领头人沙麦德眼瞧着反抗民数量增加,储存的粮食可能不够多的人分,便撺掇着中农和烧窑工一块儿罢工,弄得农场主苦不堪言。
农场主一纸诉状把这烂摊子丢给了领主,领主便派出佣兵压制暴民,一时间反抗民与佣兵僵持不下。
当这一情况传到沙麦德的耳朵里的时候,沙麦德不以为意,他在第二天清晨赶到战场,在反抗民群的中间鼓动着:“我原本想着早晚是要跟佣兵这帮走狗杠上的,但没想到这个时刻来得这么快。
咱们手上虽然都是铁锹和锄头,没有什么专业的兵器,但领主那铁公鸡怕是连把好剑都不舍得给佣兵一把,那些拿着小破铁枪的走狗们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咱们不怯场,就能和他们继续杠,把东边和北边的农场拿下,兄弟们还能吃上几口热的。”
“喔!跟他们拼了!”
沙麦德的一番演讲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在反抗民中炸开了,原本还有些顾虑的反抗民便不要命地冲锋陷阵,把本就士气不高的佣兵们全部击退,短短一周便占据了反抗民据点东部和北部的两大农场,占领了两个粮仓,并表示拒不交税。
惊慌的领主连夜逃走,投靠了萨多特的封臣,萨多特的封臣因早已和希尔文通过气,心里也早已有数,便不紧不慢地上书给希尔文。
这封奏疏在希尔文的手上又压了约一个星期,终于在九月中旬在内阁议会上提出。
莉切丝在听到商路建设不顺的消息后便怒不可遏,气得在议会上直骂那些反抗民是刁民,又勒令埃萨下令让萨多特的封臣出兵压制反抗民。
此令一出,萨多特不出几日便乱成了一锅粥,半数的反抗民终究是不敌封臣手下训练有素的护卫军,死在了这些护卫军的刀剑与马蹄之下,护卫军的统领想着剩下的反抗民成不了气候,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便没有赶尽杀绝,留了一部分反抗民便回城了。
护卫军回城的那一天,沙麦德跪在曾经据点北部的农田里,这片田地在数天前盈满了死去兄弟们的血液,他紧咬牙关,欲哭无泪,只是紧紧攥着一把土,死死地盯着攥着土的手。
沙麦德最信任的副手汉森一脸悲哀,他拍了拍沙麦德的肩,说道:“老大,不管再怎么看,死去的弟兄们是永远回不来了,这次,是咱们赌输了。”
“……是啊,但是我不会就这么认命,我总有一天要让这帮狗日的家伙给死去的弟兄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