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很快被顾晏礼抛之脑后了。
在镇国公府的日子还挺规律的。
每日醒来就是跑圈,白天听先生讲学,晚上完成课业,还要抽空翻阅本朝的典籍补补历史,时间都被填得满满当当。
不知不觉间,一晃眼竟又过了三个月有余。
这样算来,来这个世界已有半年之久。
顾晏礼有时也会恍惚,似乎前世那种被病痛折磨,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过一天少一天的日子只是他的臆想。
没有什么东陵朝,也没有什么丞相。
他只是临越国,镇国公府的一个小厮,如今的表公子。
可二十多年的记忆作不得假。
记忆中,病逝前,母亲滚落在他手背上的泪珠,现在想起依旧烫得能灼人。
父兄强忍着悲伤的目光也还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也不知道父母兄长在那个世界过得可还好?
他死后,他们大抵会难过一阵,但之后的日子应当会比先前轻松许多吧。
虽然他们在他的面前从未表现出分毫,可他也是知晓的。
父亲四处收集古籍医典,甚至不惜拿最爱的孤本去换,是希望能从中找出个有用的医治法子。
不知何时起,最是注重外貌的母亲头上的银丝竟多到拔也拔不完了,眼角也添了几根细纹。
兄长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