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到,只觉得惧意上涌,太后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嗯?母后怎么不说话?”
厉商洵看起来倒是心情尚可地又问了一遍,耐心十足。
被厉商洵的神情迷惑,以为他并没有很重视柳疏晚的静婉,见太后久久不语,便自作主张地跳出来:“回禀圣上,太后娘娘是觉得宸妃德行有亏,行为不端,妖媚祸……”
“大胆,皇上与太后说话哪里容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插嘴。”刘公公怒喝道。
刘全是知道太后近日对一宫女宠爱非常,今日这一出,听说也是她撺掇的。如今见其言行,只觉得太后真是老了,身边什么阿猫阿狗都有。
等刘全说完,厉商洵才幽幽地来了一句:“母后,您就是这样觉得的?”
也不用等太后回答,厉商洵就自顾自地继续道:“母后常年待在慈宁宫,又一心礼佛,哪里会知道这些,定是被身边的小人蒙蔽,此等小人,母后还是别留了。”
静婉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这会儿也终于从太后的优待中醒悟过来了,头磕得咚咚响,连声求饶:“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救静婉,静婉知错了,太后娘娘。”
太后没再说话,本也只是个逗趣的玩意儿,虽得了几分喜爱,但到底不算上心。
这会儿看着静婉被拉走,太后也没什么动作,甚至乐见其成,用一个贱婢平息厉商洵的怒火,还算划算。
倒是厉商洵感受到衣襟被怀里的人轻轻拉动,想到柳疏晚的性子,再次开口:
“朕差点忘了,母后这般心软,定是不愿杀生的,也罢,那就留她一命,拉去天牢吧。”
刘全在心里默默吐槽,拉去牢里还不如杖毙呢,有时候捡回一条命还不如死了干脆。
“朕观母后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大约是能礼佛了,此事贵在坚持。时候也不早了,朕就不打扰母后雅兴,先行告退了。”
说完,厉商洵就带着柳疏晚走了,留太后在身后惧怒交加,连声喝斥“孽障”。
等出了慈宁宫,刚上轿辇,柳疏晚就再次落入了厉商洵的怀里。
厉商洵的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颈,一呼一吸刻意打在她右耳的小痣上,看着它颤颤巍巍、晃晃悠悠地抖动,眼神越发幽暗,里面的感情近乎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