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望着光着头、憔悴的妈妈,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又看到厅堂墙上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她的泪水忍不住往下流。
一年前,一家人有说有笑,父亲的幽默风趣,母亲整天的唠叨已经再听不见了,只存下植物人的妈妈了。
她把碗内最后一些面条细心地喂给妈妈吃,每喂上一口,林琴的泪水都忍不住往下流。躺在躺椅子上的孙小珂除了吃喝外,她的智商如同三岁娃,脸部没有任何表情。
妈妈,碗里还有些吃完它吧!林琴擦拭眼泪。
林琴又耐心地用筷子挑起来几条,小心翼翼地送到妈妈的嘴边。孙小珂只能无意识地张开嘴,有时只能一条一条的全靠林琴慢慢地塞进她的嘴里。孙小珂完全失去了吮吸的功能。这半碗面条吃了将一个小时。吃完后,林琴又用不锈钢小汤匙,舀了半汤匙汤水又轻轻地送进嘴边。
孙小珂咀嚼功能反应好慢,慢得出奇。林琴放下小碗和筷子,她站起身来。
妈妈,你别动,你脖子上那块玉佩呢?林琴惊讶的表情,孙小珂根本没有反应。林琴又找了一会儿告诉她脖子上那块玉佩。
那是外公送给母亲的,说可以起到保护作用。玉佩不见了,妈妈就出事了。
林琴只有做了一个手势给她看,孙小珂仍然是一种表情,呆若木鸡了。
妈,你早点好起来吧!我都与张雪领了证。妈,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担心你会不高兴。第二天,我就与张雪说,等张雪来我们家,让他告诉你更好。
孙小珂只是眨了眨眼睛。林琴又继续说。
妈,我和张雪领了证,是不是就算结了婚?现在你都病成这样了,我真心话向谁说?外公外婆也老糊涂了,跟他们说害怕他俩一时兴奋,又闹事来不好,肯定会问什么时候吃上我们的喜酒?我知道我外婆最关心我。现在外公越来越老了,他比外婆年龄大几岁,耳背,到时候说给他讲,他会闹出好多笑话的。只有小姨娘那边想告诉她,可现在不是时候。我记得小时候,姨娘挺关心我的,如果不是姑爷让姨娘牵这个红线,我们也不会在一起。这个忙表哥何庆也出了力,他们都挺好的。张雪在教育局上班,工作积极,上进心强。虽然他是农村的孩子,但我喜欢上了他。前一个月,妈,没有生病时,我知道你反对我与张雪的来往,你要求张雪购置新房为条件,这都是妈妈用心良苦,可是他一个农村孩子刚刚上班不到三年,哪里拿得出钱来?你不是有点强人所难?林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