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几句话戳中赵之佛心中苦闷,不由得动容道:“切勿胡说八道,赵某能够入宫授勋,可不是劳苦功高,而是沾了天将军的光,没有十八骑奋力冲杀,北策军还缩在无双城取暖呢。”
李桃歌灿烂一笑,“反正在晚辈心中,赵帅和云帅都是同样的英雄豪杰。”
赵之佛露出久违的笑容,“你这小子,油嘴滑舌,老李相平日里不苟言笑,怎么会生出你这孙子。”
熟悉赵之佛的人都清楚,敬你,那是把你当外人,骂你,才是把你当作自己人。
两人谈话之际,互相打探对方神色,没注意前方,转过头,才发现快要撞到人。
好在二人身手不错,及时停住脚步。
赵之佛正要喷脏话,见对方身穿杏黄团龙云纹蟒袍,赶紧把脏东西吞进肚子里,叉手为礼,一躬到底,“臣赵之佛,见过太子殿下。”
刘识愈发清瘦,从小胖子变成俊逸少年郎,有皇家嫡子加持,举手投足间难掩贵气。
“赵帅请起。”
刘识托住对方双臂,轻轻搀起,笑道:“早就听闻赵帅威名,无缘得见,今日相遇,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赵之佛缓缓起身,恭敬道:“太子殿下言重了。”
头戴金冕的刘识柔和一笑,“赵帅为大宁镇守北庭二十余年,立下汗马功劳,父皇经常提及,赵帅当年肺部重伤,怕北庭太冷,禁受不住寒气,早就想换个人,将您接回京城养老。可思来想去,朝中武将竟无一人能胜任,只能委屈了赵帅,在冰天雪地里受苦。”
赵之佛感激道:“圣人对臣的恩典,比天高比地厚,今生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再为大宁臣子。”
刘识挪动视线,望向李桃歌,微笑道:“李家贤弟不到弱冠之年,数次屡建奇功,想必多年之后,能够继任赵帅衣钵。”
李桃歌恨的是太子党,并非太子,公羊鸿将他囚禁,阉人元嘉下令退守沙州,还有心如蛇蝎的皇后,派人接二连三刺杀,与太子府结仇,其实和傀儡太子并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