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想到方才离开时向真和向夫人按捺着仇视的眼神,刚警惕起来的精神缓缓放松下来,“就让他们跟着吧,也就是在村子里,还能溅出什么水花。”
“墨景年,那一家子人当年没少欺负你吧?要不要我先帮你出口恶气?”
“你还是把心思放到其他正事上吧。”
景年耸肩摆脱掉他搭过来的手,拒绝跟他贫嘴,脚下步伐加快,没多久便当先回到了住处。院里依旧静悄悄的,只有煎药的炉子冒着烟,景年招来阿喜同自己一起处理那刚带回来的菘莲。
她动作间余光在院里四处打量,低头动作间好似不经意地问阿喜,“今日可有碰到慕容公子和慕先生?”
“他们一行一早便出门了,现下都没有回来。”阿喜默默摇头。
这村子就这么大,人还能去哪儿?
景年压下心中的疑惑,坐在炉子前,入定了般,只专注煎药。
这一坐便是一下午,期间疏逸从他和欧延所在的那个院子进出了数次,大多是接水和送药,远远看着景年弯着身子坐在炉子前,一刻也没挪过脚。
临风原本百无聊赖地在她周围晃荡,到后面看着实在无趣,打着哈欠便回房睡觉了。
临近太阳落山,景年才终于捧着两碗药进了楚清奕的房间。
怀钦看到是她,赶忙上前相迎。
“这是两副药,左边这碗是内服的汤药,这会儿就让殿下服下,另一碗是外敷的,要把它们涂抹到伤口处,再用干净的纱布包裹严实”,景年说着,示意阿喜把药递给怀钦,“这些药材总共能维持三次的量,每日仅需一次,这几天我会亲自来送。”
怀钦忙不迭地应是。
“我来帮你一起上药吧。”景年挽起袖子,一副马上就要上前的架势。
怀钦吓了一跳,“王妃!如此……如此不妥。”
先不说景年身份不合适,这般照顾太子的活,也不应是她做。
“就算是让我能图个安心。”
景年眼中是极冷静的坚定,她声音虽不大,却自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