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天天的数着日子,再回过神来,竟已到了景年要进宫的日子。
北文帝赐景年国姓,又因景年身世特殊,没有娘家相伴,帝后遂特许了景年专程从宫中出嫁,由欧延迎娶至睿王府,以此完成大礼。
如此做法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在皇室威仪之下尚无人出言反对,却也在朝中引发好一片哗然,不知不觉倒成了上京城百姓闲来无事的一大谈资,连着将近半月,都为人所津津乐道。
进宫的日子是早定好了的,就在婚期前一天,宫中前来教导景年的宫人也会在这一天随她一同回宫,时间就定在一大早。
景年从清晨醒来耳边说话的人声便没有少于过五个,这些日子属实是将她累惨了,被人推着从床上坐起来时人还是懵的。
好一阵分不清今朝何夕,记忆还停留在……
昨夜里欧延似乎抱着自己说了好一阵的话?!
她愣了愣神,被宫人和阿喜一起拉着下了床,洗漱前还有点恍惚。
昨晚……好像是在她睡着后,欧延过来了……
之前他也常来,可多数时候只是坐在床前陪她一会儿,不会有意将她叫醒,昨晚却是反常地揉着她的发,又时不时地用手指碰碰她脸,生生将景年给弄醒了。
她原本睡得沉,眼皮也重,晕乎乎地睁眼,许是习惯了欧延总在深夜过来,嘟哝了一句“你怎么来了”,便又要想睡。
欧延却干脆伸手将她整个上半身拉起揽进怀中。
难得温存,景年安心闭了眼,舒服地靠着他胸口,意识模糊间,又听他道:“宫中的住处可安排好了?”
“好了呀。”景年下意识闭着眼哼哼。
“是在何处?”
“嗯……不知道,嬷嬷说只管跟着他们就好。”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景年便也慢慢地答,眼睛始终没睁过。
头顶好一阵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听他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又有些失笑,“也罢,你只管被领着过去就好,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你。”
景年不知有没有在听,依旧闭眼靠在欧延怀里,呼吸均匀。
欧延也便就这般看着她,二人好一阵无话。
直到欧延确定她应该是睡着了,准备将她重新放回枕头上躺好,动作间又听她忽然嘀咕了一句,“阿延你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