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不是因为姑娘而临时搭建的……而是七年前那场事故刚发生后的半年,庄主心病极重,又极度畏火,很多时候只有让自己置身于冰窖内才能冷静下来。”
……
景年耳边嗡嗡作响,随着萧痕的话,几乎是下意识渐渐坐直了身子,一双手交握在身前,扣得死紧。
原来是这样……
这般,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她转头,看向欧延的双眼已溢满泪水。
……
“昨晚……庄主对姑娘在言行上,难免粗鲁了些,但他绝不是有意的,而是误以为姑娘被困在火里,冲击之下,以至于一时间激起了曾经的病症,难以抑制,失控之下所为……”
终于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萧痕心里一松,抬头真挚道:“墨姑娘,我跟随庄主近二十年,从未见他对谁如此在意过……他是极好的人,值得一生托付,还望姑娘……能放下心结,真正接受他的心意……”
……
良久,景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目光至始至终未曾从床上躺着的欧延面上离开过,“我已告诉他,今生非他不嫁。”
萧痕呼出一口气,心中动容。
“萧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景年起身,对他行了一礼。
“姑娘莫要如此,属下受不起!”萧痕慌忙拦住她的动作,“还有……姑娘以后也不必如此生疏的先生先生地叫我,直接唤萧痕便是。”
“你若不说,依他的性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我的……”
景年用帕子擦去眼泪,鼻尖微红,一声轻叹。
萧痕无言,心中却深以为然。
景年走到欧延床前蹲下,双手轻轻抚过他还微微发烫的脸颊,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
这个男人,是她的命数。
既然躲不过,便绑在一起,纠缠一生。
她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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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黑暗的冰窖中只有夜明珠暗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