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痕瞳孔骤缩,却没放弃,紧紧跟了上去,一把从后方握住欧延右肩,刚碰上就感到一阵极强的气流,随即眼前一花,右颈重重挨了一掌。
他吐出一口血,未做停顿,又逼了上去。
二人你来我往缠斗起来,萧痕功夫远在欧延之下,一来二去间,常是躲过了前一下,却避不开第二下,没多久便浑身是伤。
在场众人早被眼前的画面惊得目瞪口呆。
萧先生竟敢公然冒犯庄主,这是反了天了?
……
萧痕正觉应对越发吃力,倏地眼前一闪,却是欧延掌风中忽然带了丝极霸道的力道,似有一个闪着光亮的气波在手掌间形成,没有一丝犹豫,直直朝他推去。
萧痕大惊,根本来不及躲闪,一瞬被击退数米,重重摔到地上。
目睹了这一切的所有人都呆滞在当场,甚至都忘了前去探看萧痕的情况。
这次出手杀伤力极大,萧痕连吐了好几口血,浑身剧痛袭来,根本无法立刻起身。
欧延趁此机会继续朝藏书阁而去,转眼间便奔上石阶来到大门前。
“庄主……”
萧痕心中发凉,强撑着起身,明知毫无用处,却伏在地面一把抱住欧延右腿,狼狈之下,是誓死不松的架势。
前方是扑面而来的热浪,甚至只要稍往前一步便会触碰到燃烧的大火。
……
欧延紧紧盯着那穿透过木制大门的火焰。
只要一步……他所失去的所有,都在那里面……
那些缠绕在心头的噩梦,纵使已整整过去了七年,却从未在心中消失过。
明明前一刻一切都还好好的。
明明从母亲院里离开时,转身余光扫过,她还言笑晏晏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明明离开父亲书房时,他还低头伏案于桌前,专注地看着堆积如山的书信……
现在,还有墨景年。
他从未想过,最后一眼,会是白日在房中她对着自己欲言又止的短暂一刻。
他想到那日在前往庄门口迎接杨曦承的路上,偶然不经意遇到她时的场景。
那条长长的被围墙包裹住的长廊,她远远地站着,背挺得很直,却在那空旷的砖墙映衬下仿佛被无限缩小,小到好像只要他伸手,便能将她握在手心。
那时他便想,如果真的能将她握在手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