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的红色与玉的白色对比相当鲜明,以至于萧痕看到的一瞬,只觉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般,从头到脚涌起一股麻意,震的他呼吸都顿了一拍。
这个“断”字……
旁人看到这个古体字,恐怕一时难以认出,但他因为学医的缘故,接触过不少古老的医书,因此只一眼便认了出来。
现在这种时候一看到“断”字,即便他不想,也会下意识不受控制地往那个方向想去……
……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轻咳一声,对那侍卫道:“你先到屋檐下避雨,我去禀报庄主。”
萧痕心中有一种预感,却又很快期望不是自己所想。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刚刚还在想着眼下的一切究竟需要何种契机以打破现有的僵局,不想竟这么快就出现了!
只是这个契机……到底是一颗敲向湖面的石子,还是一块巨石?……
……
拿着这块烫手的山芋回到书房,欧延果然还未休息,依旧伏案于书桌前,看着今晨刚送进庄的几道重要卷宗。
小主,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缓缓抬头。
“庄主”,萧痕低头走近,抬手将那块腰牌递上前去,“庄外来报,有人此时到访,是个男子,只身一人,直言要见您,现下正在古阵外的密林等候。”
微黄的烛光下,欧延眯了下眸子,不动声色地接过腰牌。
“这是那人让侍卫带进来的,属下……”
萧痕刚想说自己的猜测,却被欧延一个手势制止,他余光扫到欧延的动作,立刻抬头,正好撞见欧延深不可测的脸色。
萧痕心跳加速,知道欧延已看出来了,不再多嘴,只有些紧张地等候着。
欧延将腰牌在手中又翻了一个面,做这个动作时,双臂顺势慢慢抵回到桌面上。
他垂眸,深色幽深,看着手中的物件,目光虽定格在上面,却又仿佛透过它在看别的东西。
“庄主……断情宫销声匿迹了几百年,如今……应是彻底重现于世了。”
萧痕想到上次在祜尾村的经历,即便是现在,只要一回想起那个绿眸的红衣女人,都会不寒而栗。
虽然这一切来得都太过突然,但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
欧延闻言没说话,好半晌才忽然将那腰牌丢到桌面上,再看向萧痕时,面上已再无任何波澜,淡淡道:“请进来,该有的规矩别忘了。”
虽然早知欧延会这么说,但在听到他肯定的答复时,萧痕仍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应下,快速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