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临风何止是狡猾,照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指不准就是设了什么计在等着跟踪的人。
“担心?”
欧延望着她忧心忡忡的神色。
景年毫不犹豫地承认,“我现在还有些后悔……他太难琢磨了,让他跟棠钰庄扯上关系……不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若没有他,我们也少了许多可掌握的线索。”
欧延对此倒是不甚在意。
这话确实没错。
景年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只是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走神。
……
“景年,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二人并肩走了许久,眼见着就要到静园了,欧延紧了紧掌中景年的手,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景年心脏突的一跳。
她下意识看了欧延一眼,就见他依旧是温润的模样,没有任何不对。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他一向敏锐,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现在就算她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啊。
但愿是她想多了。
景年收回目光,挽住他的胳膊,目光看向前方,轻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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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倾城自双眼复明后,出乎意料地好得飞快。
第二日,她便已主动出了房门,闲来在院子里散步了。
只是她却好像变了个人,不悲不喜,整日地一语不发。
旁人都以为她是心病还没好,可但凡留一份心,就会发现她的眼神一点也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空洞,反而像是凝着什么,只是她隐藏得很好,又被周身大病初愈的憔悴遮挡,很难看得出来。
但景年和欧延,还有慕容昕,都看出来了。
只是都未急着去惊扰她。
欧延说,现在不是沈倾城等他们,而是他们在等沈倾城。
她心里定是已有了打算,只是还未开口。
待她真正准备好了,再水到渠成地继续后续可能的计划。
但这般漫长的等待难免让景年心生不安,转眼又过去数日,临风那头也是毫无动静,左右都好像在暗暗潜伏着什么,上不去也下不来,只待一个出其不意的爆发。
也是因此,景年每日都会去看沈倾城。
之前为她绣的那块手帕已经做好了,景年便想着趁她醒的时候,亲自拿过去给她。
只是这日一进流霜阁,气氛就有些怪。
房门口的院子里站着几个沈倾城贴身侍候的侍女,低垂着头,静静站着。
平日里,她们都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的,即使欧延或者慕容昕过来,让她们暂时退到外面,也都是就站在门口随时听候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