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延耐心地解释,“离上京最近的一座,在安临——”
“安临?”
景年离开断情山的村子后,还未去过除上京以外的其他地方,却在听到这个地方时莫名一阵熟悉。
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不等她再苦思冥想,欧延已给出了答案,“棠钰庄就在安临——”
景年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心中已隐隐有了丝预感。
“我之前说过,我并非定居上京,只是宫中有要事,才会偶尔来一趟。正巧如今宫中内乱平复,正是进宫向陛下辞行之时,你若有心找寻身世,可以随我的车马一道前往安临,不是吗?”
他的话滴水不漏,景年竟找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
“你我相识一场,还救了我两次命,如今世道艰险,放你一个女子独身在外,我也很难放心,倒不如一起顺路过去,待看了那庙宇,未来再做打算,也不迟?”
欧延说得很真诚,景年将手压到雪地里,脑子里乱如麻。
其实她也不知道离开后自己能去哪儿。
找不到毕尧说的接应自己的人,又进不了宫,这几个月几乎毫无进展。
唯一的退路就是重回断情山,想办法再找到毕尧。
可茫茫人海,她如何能轻易找得到他?
欧延说的,确实是个兴许能让她有所进展的办法。
更何况……他至少算是目前为止,自己能信得过的……
脑海里毫无头绪地快速思考着,忍不住又偷瞄了欧延一眼,却刚好被他发现,二人目光对上,景年赶忙又收回去,尴尬地揪着眼前地上的草。
欧延看出她的动摇,笑了笑,没急着催她。
……
“七爷!”
这时一道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二人同时回头,就见萧痕正站在长廊上,有些惊讶地望着二人。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欧延与景年正并排蹲在积满了雪的院子里,只留了两个后背,那场面……再带入欧延平日的气质,实在有些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欧延默默站起来。
景年蹲得时间有些久,这才感觉自己双腿已有些麻了,本想站起来,晃了一下没稳住,干脆一屁股坐到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