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心头一跳。
但不得不承认,这话……倒确实让她自进宫以来就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如此看来,这七皇子倒是个正人君子。
只是这逢场作戏……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七爷……不怀疑奴婢?”
她大着胆子问。
欧延睁眼,似乎觉得有趣,唇角一扬,“怀疑什么?”
“奴婢进宫前……被反复叮嘱过许多次,说奴婢这一批进了宫的,无论最终被谁挑了去,归根结底,也都是肃王的人……”
景年点到即止。
欧延因她的话笑起来,身子微动,有光亮打到他脸上,又很快因后移而暗下去。
他顺着她的话,不动声色地问:“那姑娘以为,自己是谁的人?”
景年本想试探他,哪想他又把球踢回给自己了。
张了张口,竟不知要怎么答。
“爷,到了。”
外面传来很轻的声音,马车也应声停下。
二人的对话自然也就此打断。
欧延应了一声,又把目光投到景年身上,“这个问题,还请姑娘好好思虑一番,楚清怀此人,欧某素来是不喜的。”
话毕,他掀帘下了马车。
这话……也未免太过直白。
景年怔在原地,好半晌没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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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府的位置在上京相比其他皇亲贵族,要更为偏僻些。
入夜后,府外便几乎再无行人走动了,护送的侍卫与仆役也都极静地立于车马前,簇拥着欧延进府。
景年下车后便与七皇子分向而行,被领着直接朝内院而去。
带路的侍从似早被交代过,先是让景年在一间稍小的房内稍歇,没多久便敲门进来请她沐浴。
景年两手空空地来,甚至连个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当真是被像个物品一样,“卖”给了七皇子。
她稀里糊涂地被引着沐了浴,被伺候着穿衣时才终于惶然悟出了什么。
方才在宫里,她是七皇子当着所有人面挑走的秀女,而秀女要做的事……自然是伺候主子。
马车里,七皇子说要与她逢场作戏几次,难道今晚便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