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声音就像一剂镇定剂,竟真的让景年平静了下来。
毕尧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到景年嘴边,“吃了它便能好了。”
景年没多问,艰难地张口含了进去。
毕尧再次将她放下平躺,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随着那药丸被咽下,仿佛有一个冰凉的东西从气管直直滑向心口,连带着所过之处的滚烫灼烧都平复了下去。
原本的痛苦竟是一瞬间便消失殆尽。
景年呆滞地躺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待身心都彻底平静下来,才慢慢睁开眼。
毕尧望着她通红的双颊,神色是已恢复的清明。
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释然。
“景年,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村子里。就算你想,你的体质也第一个不会允许。”
他扬唇一笑,轻声道,“我们是同族人,理应相互扶持,更何况是族人面临为难之时,不是吗?”
景年好半天没回话,许久才哑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火族特质的压抑火种的药物”,毕尧丝毫不介意她转换的话题,耐心道,“与你出生时吃的并不一样,这个药的功效是短期的。我们火族虽常年居住在断情山这种极寒之地,可还是免不了与外界的联系,为了能在外界自由活动,便以相似的配方制出了这种药丸。”
“你也是……吃了这种药?”景年犹豫道。
“当然。”毕尧点头。
景年不再说话。
毕尧有心等她放下心结接纳自己,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索性同她一起坐到草垛上,背靠墙望着一室的狼藉一同沉默。
景年默默伸手握住自己胸前挂着的玉佩,方才火种的一阵发作,倒让那贴着皮肤的玉佩直到现在触手都是一片滚烫。
她垂下眼眸,终是开了口:“你说的那些……我现在该怎么做?”
毕尧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闻言轻笑一声,偏头看向她,双眸依旧温和,道:“现在你面前就摆了一条路,你只管走便是。”
景年皱眉,想到什么,又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