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看了一眼停在地主府正门口的马车,脸上并无多余表情,一瞥之后一手抬起遮了脸向后门绕去。
一早上相安无事,不过府里来了贵客倒是真,听说还是上京的官员,如此偏远的小村子迎来了这样一位佛爷实属大事,全府上上下下都沸腾了,端茶倒水备饭具不多说。景年平日负责做的事是不能见外人的,这回落得了个清闲,一个人坐在药房里捯饬药草。
从记事起,她便就是这地主府的下人。
可又好像与普通的下人不同。
因为她被勒令不许向外人展示自己的容貌,即便迫不得已,也必须戴着面纱或帷帽。
不过这些要求其实有些多余,因为除了外出采药,她几乎从未被允许离开过后院,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这里,住所也是在后院的库房边。
从小到大,景年见过的外人屈指可数,更不用说会有人主动与她搭话。
她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被地主老爷带进府,并且身上从小就佩戴着一块来历不明的玉。
这一晃便是二十年。
只是这个带自己入府的人,景年这么多年来见过他的次数用五只手指便数的过来。
地主姓向,府里人都称他作向老爷。在景年的印象里,相比府中那些冷眼待她的下人,向老爷并非什么恶人,反倒是个谨慎又怯懦之人,可他从未对景年多言过任何有关自己身世的事,只是将她圈在府中,不闻不问。
地主府在村中有许多经营的生意,药铺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