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宁有些不解道:“除了最初几次交过手,双方亦互有胜负,其后许令君全令灞城将士,坚守灞城,并未主动出击。当然,咱们不攻,敌人却是攻的,从灞城被围至今,敌人攻城已然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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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笃定道:“伯宁大人回去之后,让丞相致信徐令君,让徐令君做两件事,其一,主动开兵见仗,看清楚敌方主将是否是刘玄汉;其二,让徐令君细细观察分析,敌人每次攻城投入的兵力是每次都有所增加,还是每次都有所减少!”
伯宁闻言,细细想了,已然明白苏凌话里的意思了,阴鸷的神情中多了些许激赏之意,使劲点头道:“伯宁明白了!”
苏凌这才淡淡道:“弄清楚这两件事,后面该当如何,想必丞相、祭酒或者令君皆可应付自如了!”
“伯宁大人,粮草不济的原因,还有么?”苏凌又问道。
伯宁点了点头,又道:“还有最后一个原因,如今旧漳战事日久,相持不下,已成鏖战之势,从实力上讲,主公虽然高于大晋任何势力,但还是弱于沈济舟的......”
伯宁说到这里,淡淡看了一眼苏凌。
却见苏凌并未生气,他才又道:“无论战之前,还是现在,朝堂、地方。亦或者主公内部,唱衰者皆有之,眼看如今战事焦灼,唱衰者更是如跳梁小丑一般,到处鼓噪,向保皇一派,清流一派,更是鼓噪天子,想要天子施压,迫主公退兵。再有,主公内部亦有更多人勾串渤海,行阴诡之事......原本龙台虽发送粮草不及时,但总还做做样子,现如今,龙台以路远,时局动荡为由,干脆就不发粮草到旧漳前线来了。”
伯宁的脸上少有的愠色,叹息道:“主公在战场不顾安危,虽有为己的原因,可也是保天子之安危,可叹那些宵小之徒......如此一来,本就捉襟见肘的粮草,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仅仅靠着南漳勉力支撑,若不是南漳郡守邓檀苦苦维系,怕是......”
苏凌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字一顿道:“这件事却也好办,关键时刻当行非常之手段,战争向来建立在强硬铁血的手腕之上的,否则人心不齐,何谈胜也?丞相一向杀伐果决,此事更应狠下心来。我意有三,其一,让丞相知会朝中丞相所留的大臣,向天子施压,更向天子言明此中利害,朝堂之中敢有妄言撤兵罢战者,立诛;其二,丞相军中,无论旧漳和灞城,敢言罢兵休战,甚至议和者,下狱,待战事结束,按罪处置;其三,那便是伯宁大人的事情了,情报刺探这方面的事情,是你的看家本领,让暗影司的兄弟多辛苦辛苦,看看是哪个混蛋,勾结渤海之敌,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伯宁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杀意,朝苏凌激赏道:“苏长史铁腕,伯宁佩服!我都记下了!”
苏凌点了点头道:“当然,这只是解决了一些燃眉之急,大体上,粮草的问题还是如今最棘手的问题。不过......劳烦伯宁大人禀告丞相大人,待苏某返回之日,便是一劳永逸解决大军粮草危机之时!”
伯宁有些半信半疑,但他也多少了解苏凌的为人,知道苏凌不是那种乱夸海口之人,这才拱手道:“伯宁记下了!”
苏凌点了点头,看向伯宁,却见他阴鸷的神情之中,似乎还有些隐隐的忧虑,便又道:“伯宁大人,是不是还有事情?”
伯宁顿了顿,方道:“瞒不过苏长史的眼睛......的确还有一事,这也是主公差我前来的目的......”
苏凌一副了然神色,淡淡道:“伯宁大人但讲无妨!”
伯宁这才一拱手,正色道:“我临走时,主公千叮咛万嘱咐,此事只能主公、苏长史和伯宁三人知晓,切莫走漏了风声才是!”
苏凌耸耸肩膀,笑道:“伯宁大人,不信苏某乎?”
伯宁一摆手道:“不不!伯宁只是略微提醒一下苏长史......”
伯宁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其实粮草之事,是明面上的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真正的危机,在于......主公兵力已然捉襟见肘了,而且后继乏力......其实,主公自己也萌生退兵之意了。前些时间,夜间巡逻的暗语,负责巡夜之事的夏元让夏将军,请示了主公,苏长史,你猜主公定下的是什么暗语?”
苏凌心思一闪,这才不紧不慢的淡笑道:“可是......鸡肋二字否?”
这下,轮到伯宁惊为天人了。
他实在搞不明白,这苏凌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通天之才,连萧元彻所定暗语,他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脱口而出,而且一语中的!
若不是在渤海,在旧漳的范围,哪怕在萧元彻的势力范围之内,苏凌有此一语,他都不意外。
可是这里是渤海治下,远离旧漳,他苏凌能如此笃定且说的丝毫不差,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