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窗扇都敞着,夜风徐徐入来,清冽干爽,夏昭衣一行行读完,道:“钱奉荣,捉到了。”
詹宁眼睛大喜:“太好了!”
见夏昭衣脸上没有什么喜色,詹宁好奇:“二小姐,怎见你并不开心呢?”
夏昭衣将信收起,道:“没什么。”
钱奉荣有此下场,她并不意外,因为钱奉荣注定活不久。待她忙完该忙的,若是钱奉荣还活着,那么天涯海角,她自己去追。就算明刀明枪打不过他,她还有诸多暗杀之法。
她所唏嘘难过的,是那些被钱奉荣伤害过的人。
詹宁见她不愿说,便不多问,目光落在夏昭衣手里的信纸上,詹宁忽然好奇:“不对啊,沉将军去了谷州的话,那岂不是在约定的时间里回不来了?”
武少宁忙道:“可是我们少爷是去杀钱奉荣了,这是件大好事,为民除害呢!”
詹宁侧头看他:“……你别急,我没说沉将军不对嘛。”
夏昭衣收起信纸,一笑:“嗯,不急,不过……我们可以不去河京,先去接他。”
“好啊!”武少宁立即道,“这于少爷而言,定是个意外之喜,少爷绝对很开心!”
同样一片月色下,朗朗的松州大地上,谢忠和谢七娘终于将最后一具尸体埋入深挖的土中。
时隔多日,又是炎夏,尸体早便臭了,扔进去的时候一股味,把谢七娘熏吐了好几次。
谢忠更难受,他的身体才有气色,咳嗽之症缓喝不少,眼下被呛得又在那狂咳。
害怕被人听到,谢忠用衣领压着嘴,尽量让动静变小。
回去木屋,谢七娘去舀事先准备好的热水。
出来却见谢忠负手站在院子里,愁眉望着南边。
“干爹?”谢七娘过去,“您在愁什么?”
谢忠看她,叹道:“我这身子,恐怕还得两日才见好。”
“那就多休息两日嘛。”
“我怕长益出事,”谢忠收回视线,朝山上埋尸的地方看去,“前几天我还好好的,这时间一久,我越觉不安。”
“大王他那么厉害,天下谁是他的对手呢,干爹,您不要担心啦,大王不会有事的。热水已好,干爹您早些沐浴,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