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轩顿了下,轻轻朝自己的嘴巴打去。
不管沈双城也好,沈谙也好,见少爷这模样,俨然都不想去理睬,他便也不该多说,何必给人加戏长脸呢。
沈冽却忽然道:“沈双城今日,忽然痛骂外祖父。”
“老太爷?”杜轩说道。
沈冽点点头,长剑在手中利落丝滑一转,划过空气,送入剑鞘。
因是一等一的绝世神器,空气中的剑锋声似仍存,润泽细腻。
沈冽抬眸看向窗外,清风过耳,他额前碎发轻扬,夕色下清爽飘逸,轻闲悠然。
心境却不平,耳边犹是沈双城今日那些痛骂。
……醉鹿血脉,天生低贱!
……忘恩负义之举,果真乃郭氏传统!
郭氏就是如此教你的?寡廉鲜耻,厚颜粗鄙!很好,的确只有郭澍那样的老畜生才教得出你这样的败类!
沈冽敛眉,沉声道:“我记忆之中,他虽不喜我母亲,也不喜我,却鲜少会流露出对醉鹿如此深的厌恶情绪。”
“少爷,我听说他在屈府发疯,还打死了人?”杜轩低低道。
“嗯,打死了一个。”
“不知轻重,就该报官去抓他的!”
“是啊,不知轻重,”沈冽低低道,“不过这些年,你可曾听闻过他性情大变?”
杜轩想了想,摇头:“没有,但咱们日常也不关心他。”
“关心与不关心和声音有没有传到我们耳边,这是两码事,”沈冽回身,看着杜轩道,“与他有关之事,我们再不关心,但若变故之大,仍会有人传至我们耳旁。”
“嗯,少爷说的是,如此一想,倒是没听说过他性情大变。”
沈冽回忆记忆里的沈双城,淡淡道:“他一直稳重自持,是个寡言沉默又严肃的人。”
“很奇怪,若说是因为沈谙,但为什么又冲着郭家去骂?他当年所为,该是郭家骂他才是。而且,他骂您干什么,去年醉鹿街头断指割义一事,您早就和醉鹿决裂了,他冲着您骂醉鹿,他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