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推敲年龄,那时她不过才十三四岁!
“他们要你做了什么?”张迅之忙问,“你那会儿尚年幼,便有利用价值?”
“正因我年幼,所以家中父辈待我从不设防,”张筠筠垂首,沉沉道,“我盗取过祖父官印,礼器库钥匙,典礼堂衣冠符印书籍,膳部名册录等。”
“你,你……”张迅之傻眼,“那么如今呢?你派去街上寻衅之人,也是他们的安排?”
“他们,想要我诱出阿梨。”
“你岂敢!!”张迅之怒道,“那可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
张筠筠握紧手心:“国之大典我都偷了,区区一个阿梨,何惧?”
“你这是在玩火自……”张迅之止了嘴,怒然一拂袖。
他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张家家宅安宁之后,竟是女儿一己在扛。
他本就对这女儿疼爱有加,眼下更断然不愿对她说责怪之词,又怒又无力之下,直令他一张脸憋得通红。
张筠筠声音柔软下来:“女儿并未莽撞,熙州府各大官廨,能打点得我都已打点,所以街头闹得这几日,闹过去了便能翻篇。我只是没有想到,荣国公府的人会在这时来熙州。”
“明台县那么大的乱子,朝廷岂会不派人来?”
“但我听父亲派来得人说,祖父已经妥善处理了。”
“五千两雪花银,”张迅之气得胸闷,“足足五千两!”
“这么多……”
“好在你祖父并未多问,此事他权当是牧亭煜自导自演,用以讹诈他的,你回去了也莫说漏嘴。”
张筠筠露出笑颜:“是,女儿遵命。”
“那么,”张迅之朝门外看去,“你等得‘恩人’呢?我倒是想见见。”
“他……”张筠筠张了张口,又不止如何说。
她现在在等得人是全九维,可真要说起,全九维并不算是恩人。
所谓的“恩人”,其实不是“恩人”,而是一个组织。
只是她年幼时不知怎么称谓这群人,便用这二字,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