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的意思是……我们这一劫,逃不过?”
“天下百姓巴不得我们被灭九族,顺应百姓,得到民心,哪个新帝不会这么干?你知道了吧,我们这是在立在悬崖边的刀口上啊!”
美妾微点头,轻声道:“我懂了,醉鹿郭家千年世族,他们的民望也许能保得住我们。”
“对,”靖安侯望回门口,声音虚浮,“郭家立足千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是有本事的。”
“可是那沈郎君……”
“年少轻狂吧,”靖安侯自我安慰似的说道,“忍一忍,我得忍一忍。”
“嗯……”美妾又点点头,这时想起那女童样貌,拢眉道,“我倒是看那个女童,沈郎君对她似乎另眼相待,尤为敬重。”
“你是说我还不如一个女童?”靖安侯随即便道。
“不不不,妾婢的意思是,她到底还是个小童,是有些刁蛮乖张了点,但兴许好好说话,就能哄过来了呢。”
那女童的眼眸和笑意浮现眼前,靖安侯无端觉得一股寒意生起,摇手作罢:“不用。”
“妾婢可以试试……”
“你何曾见过我这军师被人在气势上压过一头?”靖安侯问道。
美妾顿住。
“这女童不好对付,也不简单,衣服看着破旧,但气度不凡,如果不是家境好,便是什么名家大儒教出来的。”靖安侯说到这,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不过,沈冽那小子,倒是问起我轻舟圣老的事。”
“他问了轻舟圣老什么?”
“重宜剿匪。”
“轻舟圣老……”美妾低低念着这四字,又道,“沈郎君和轻舟圣老之间的唯一牵系,就是那兄长沈谙了,轻舟圣老本事极高,他若帮着沈谙,加上沈双城不待见沈郎君,到时候沈家那些家业……”
“妇人之见!”靖安侯一拍桌案,喝道,“你们就满脑子后宅阴斗之事,沈冽有郭家坐镇,有沈老夫人和沈老太爷撑着,还有嫡长子名分摆在那了,他岂会理会这些!”
“妾婢不敢!”美妾忙垂首。
靖安侯收回目光,头疼的扶额,撑在案上。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沈冽对他在这件事情上开了口,他得琢磨出些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