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疾胜让林婉清交出掌家权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在西侧院内引起轩然大波!所有的下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盯着帅疾胜。那些原本低着头默默等待指示的仆人也纷纷抬起头来,满脸惊愕地望着他。
然而,对于这一切早已有所预料的林婉清却显得异常镇定。她毫不惊慌失措,稳稳地站直身子,目光平静如水地直视着帅疾胜,轻声问道:“侯爷是否已然下定决心?”
此时此刻,钟离雪心急如焚,她深知一旦林婉清拒绝交权,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在旁边煽风点火道:“侯爷啊,妾身早就说过,这个女人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您瞧瞧,她竟然连您的命令都敢违抗,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呢?”钟离雪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地看着林婉清,似乎期待着看到她受到惩罚的样子。
面对钟离雪的挑衅,林婉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钟姨娘何必如此心急呢?虽说这掌家之权目前在我手上,但侯府的决策权终究还是掌握在老夫人手里。倘若侯爷已然拿定主意,那我们此刻便可一同前往老夫人跟前,将一切事宜交代妥当。”
“休要以老夫人压制我与侯爷!分明就是你贪图掌家大权,不肯交出来罢了!”钟离雪蛮不讲理地嚷道。
对于安远侯府的状况,帅疾胜心知肚明。事实上,正如林婉清所言,侯府的内务管理虽表面上归林婉清负责,但实际上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乃是他的生母。
“侯爷,您倒是说句公道话啊!”眼见帅疾胜闷不作声,钟离雪焦急地摇晃着他的胳膊,娇嗔地央求道。
望着满脸委屈的钟离雪,帅疾胜无奈地叹口气,轻声安抚道:“雪儿,夫人所言并无差错,侯府的决策权的确紧握在母亲手中。”
“啊?”钟离雪满脸狐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本以为林婉清是在寻找借口,推脱掌家权,岂料,林婉清所言不假,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瞠目结舌,一时语塞。
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半截身子都已入土,竟然还紧握着侯府的话语权,难道她真要与世长辞才肯罢休?
钟离雪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帅疾胜见状,轻声问道:“雪儿,你是否依然想要掌家权?”
林婉清深埋着头,佯装充耳不闻,她深知,父亲一旦撤走资金,安远侯府便会瞬间回到三年前的困窘之境。
如今,有人愿意接过这烫手山芋,她求之不得。
然而,世事无常,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快。原本父亲信誓旦旦地说只需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将投入到侯府产业里的银子全部撤出,但没想到仅仅过去短短几天而已,钟离雪就已经大摇大摆地嫁进侯府,并毫不客气地想抢走她的掌家大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她最担心的还是此事会影响她爹撤银子的进度。
“那是自然。”她费尽千辛万苦嫁给侯爷,岂能只做一个卑微的贵妾?她定要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力!甚至于侯府主母的位子,她全都要夺回来。
钟离雪态度如此坚决,帅疾胜不禁暗暗叹息,转头对林婉清说道:“你就随我们走一趟北侧院吧。”
“是,侯爷。”林婉清恭敬地回应着,脑海却在飞速思索:她该如何才能遣春梅前往林家通风报信呢?
见林婉清应下,帅疾胜才温柔地对钟离雪说道:“那我们便去北侧院吧。”
“好。”眼看着即将得偿所愿,钟离雪心花怒放,转身之际,还特意向林婉清投去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
只可惜,林婉清此时正因思考事情而走神,压根没注意到,这可把钟离雪气坏了,她只能紧紧挽住帅疾胜的手臂,试图通过这种亲密举动来刺激林婉清。
低着头的林婉清,宛如风中萧瑟的残荷,望见帅疾胜和钟离雪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如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头,却恰巧与钟离雪那充满挑衅的目光相对。
林婉清像被烫到似的,迅速垂下头去,装作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待两人身影远去,她这才抬起头来,待见二人都背对着自己,林婉清便如狡兔一般,转身朝着春梅招手。
春梅刚想张嘴,林婉清便急忙做出噤声的手势。春梅心领神会,看了一眼那对走向院门的狗男女,放轻脚步,如阿飘般快速走到林婉清身旁。
林婉清立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用眼神询问:“可听清楚?”
春梅无声地点头,表示已铭记于心。得到春梅肯定的答复后,林婉清这才抬脚朝院门走去,春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北侧院花厅内,帅老夫人看着突然齐刷刷出现的儿子、儿媳和钟离雪,满心疑惑,转头看向帅疾胜问道:“胜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钟离雪身份比林婉清尊贵不少,可这吃相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帅老夫人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