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雨停了,深山之中,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伫立其中,一个男人背着背篓,拎着被绑起来的两只兔子走出来,他反手将院门关上,对着等在一旁的两只猎犬喊了一声。
“大黄,大黑,跟上。”
“汪,汪,汪。”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在山林中回响,驱赶走那些不长眼想要袭击的动物。
闫镇深是个猎户,不过山上的猛兽他不敢招惹,平日里就是打些兔子,野鸡,运气好可能会抓只野山羊,狍子之类的,至于野猪老虎那些大型的野物他是不敢碰的。
毕竟谁都知道,独自一人碰上那些,十去九不回,这些年十里八村想碰运气的人不是没有,但活着回来的就只有闫镇深一个。
那还是因为他一向缜密,养了好几只猎犬,但现在还能陪他进山的也就剩下这两只了。
要不是家里实在是贫苦,他也不想做这个营生,但身为家中长子,他也不能看着母亲辛劳,弟弟妹妹吃不饱肚子,小心些就是了。
雨后的山路很是泥泞,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安宁村后山上,只不过到了这里他就该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其实他家也算是安宁村人,只不过当年父亲去打短工给人盖房子,从房顶掉下来,不止摔断了腿,还伤了肺腑。为了给他治病,家里的房子和地都卖的差不多了。
如今一家六口人就只能住在离村子五里开外的地方,那是老猎户留下的房子。
虽是个破草屋,但也算是个容身之所,后来他赚了些钱,又加盖了两间,倒是也勉强住得下。
正打算往家的方向走,大黄和大黑却突然奔着另一个方向疾跑而去,还不断的汪汪大叫。
闫镇深知道自己这两条猎犬不会在山上随意撒欢,那个方向肯定是有什么东西。
他看了看,这里离村子也不算太远,应该没有猛兽,他就放下背篓,跟着跑了过去。
大黄大黑越叫越凶,闫镇深走近一看,就见两只狗站在一棵被雷劈倒的树上对着下方狂叫,他也顺着看过去。
地上躺着三个人,其中两个都被雷劈的外焦里嫩,再被雨水一冲身上一道白一道黑的印子。
而另一个衣服都被劈的衣不蔽体了,不过倒是没另外两个看着凄惨,除了头发有些焦以外,看着倒还好,就是一半身子在坑中,雨又下了一夜,大半身子都泡在水里。
看着三人的样子,闫镇深不太想多管闲事,要是这三人死了,再碰上个不讲理的人家,他真懒得跟人掰扯。
但毕竟是三条人命,要是没死呢?
终究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他还是走了过去,先探了探离得近那两个人的鼻息,还好,有气,没死。
他又走到另一个人面前蹲下,伸手去探,也活着,既然活着就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