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延禧宫里的富察贵人的侍女桑儿在宫中总是哼哼着小曲,已经哼了一个上午了。她走路哼着、伺候富察贵人时哼着、和小丫头们说话也不好好说也哼着,总之她无时无刻不在哼着。
陵容和她的宫人们听得十分闹人,但也不敢说什么。富察贵人针对陵容是家常便饭,陵容承宠后被从养心殿撵回,而后凤鸾春恩车接了甄嬛的这件事情就被富察贵人嘲笑了许久。想必今日是为着陵容昨日为华妃唱小曲的事情又在羞辱她。
“桑儿,你唱起来没完啦?”富察听得厌烦了。
桑儿却略带嘲笑道:“小主嫌奴婢唱的不好,那奴婢给您请安常在来给您唱,如何?”
富察贵人却撇了撇嘴道:“她想唱我还不想听呢,也不嫌丢人,像个舞姬伶人。”
西配殿的陵容面色阴沉,但也不敢冲出去和她对骂,宝鹃只是快步走到殿门口对着外面呸了一口,而后用力地关上门。西配殿里一片沉默。
正殿的富察贵人和桑儿她们哈哈笑了起来。
反正此事第二日也就传遍了后宫,陵容又成了众人取笑的对象。
“宝鹃,你说我无宠时被人践踏羞辱,怎么我现在得宠了还是如此呢?”陵容一身浅粉色蝶纹织锦宫装,头上斜插着富贵双喜金包银步摇,她坐在炕上,也算打扮得富贵美丽,但身上那种阴郁、沮丧之情就像刻在骨子里一般,是怎么也丢不掉的。
宝鹃细声安慰道:“小主,可能您就家世这一条是比不过其他人的 。”
陵容轻轻颔首道:“是啊,就算皇上对富察贵人不过尔尔,但她过的也比我畅快。”
宝鹃低声道:“那小主您可要好好攀附住皇后这棵大树。”
“是啊,甄嬛与我生了嫌隙,沈眉庄更是从来都指望不上,唯有皇后了。”
初春的阳光总是柔媚的,小草绿莹莹的,树儿也长出了嫩绿的小芽,宫里的女人们经过了一个漫长寒冷的冬季终于迎来了春天,可以脱下那些略显臃肿的厚衣服,穿上轻盈的宫装为自己去筹谋恩宠筹谋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