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高空那么深远、辽阔,阳光那么明媚耀眼,朵朵白云悠悠荡荡,舒卷自在。天气如此美丽,苏培盛的后背却冷汗涔涔,他努力镇定心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道:“曹贵人心思缜密,若说谋取点别的奴婢信,但看她待温宜的情形,若说她拿温宜做借口,奴婢不信。”
皇上似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似是轻快道:“你去传旨,让曹贵人带温宜来养心殿,就说朕想见见温宜。”
苏培盛答应着离开了。
皇上刚回到养心殿不久,曹贵人抱着温宜在音袖的服侍下匆忙而来。
皇上接过温宜,掂了掂,似是和前段时间一样轻重呢。温宜一身银红色绣福子元宝衣裤,小脸略显苍白,不似小孩家那种常见的粉嫩团子一般,温宜还是瘦了些。
他将温宜重又递回给曹贵人,见她接过轻轻抱在怀里。皇上打量着曹贵人,只见她一身淡橘色暗纹宫装、头上一枚金镶玉簪子,并几朵小小的攒珠镏金钿子,眉梢眼角都透露着陈年旧意,这是一个多年没有宠爱的已不再年轻的后宫女子。
再看她手指秃秃,既没戴护甲也没戴戒指,这是为了抱孩子方便。
“曹贵人,”听到皇上说话,曹贵人猛然抬头,她一心都在女儿身上。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皇上在她的眼里捕捉到那种慈爱、柔软、温柔的母爱,他的心瞬间定了。
“中秋家宴上,温宜误食木薯粉圆子,是不是你做的?”皇上单刀直入地问道。
曹贵人一听,急忙起身抱着温宜双膝跪地,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身体轻轻颤抖道:“不是,若臣妾做此事,那就不配为人母;若是那样,就罚臣妾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温宜。”
说完,她执拗地仰着脸就那么没有一丝惧色直直盯着皇上,眸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无声地流淌着。
过了良久,皇上摆了摆手道:“好了,以后你自己带温宜吧。”
曹贵人一听,眉眼间盈满了欢喜,急忙告退,带着温宜和音袖离开了养心殿。
苏培盛悄悄地进来给皇上换了一盏菊花茶,皇上低头看着奏折道:“你看她出去后,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