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面也很好,这是能和大米一起下锅的新玉麦渣子,你们瞧瞧一点皮都没有,这个无论是煮饭还是煮粥都很好吃啊。
感谢感谢,这吃了很耐饿,又香又软,比赈灾粮好太多太多,赈灾粮里都是玉麦皮皮,难以下咽。”
辛苦了一天的村人们满面笑容高兴得像过节,脸上的石头粉尘都掩盖不了他们由衷的快乐。
发粮的老村长和他儿子,都觉得自己高大上了一大截。
李老太家只出了一个劳力,李光良觉得自家的爹不应该去干那么重的活:“你还是好好放家里的三头牛,不用去挣那点辛苦粮。闪着腰可不是好玩的。”
刚满十八岁的李光明去修渠了。
他不再读书,因为靖州官学也停了。
什么时候恢复还不知道,他一向也在春种秋收的假期干农活的,他干活又实在,能赚粮的事,他当仁不让。
李光良就不行了,小小年纪去城里做了学徒,后来自己开了制糖场当老板,由于缺水糖场干不下去,他就在家里蹲着。
他没有修渠的那把子力气,所以很聪明的没有去赶热闹。
看到弟弟带回的大米和玉麦渣子,不由惊叹:“阿正真舍得,这么多东西在穷人家,添些野菜草根,怕是能吃上一个月。”
有的人家一顿只抓一把米,就能够做出一顿饭,五六个人吃的津津有味,令人叹为观止。
李老太在一边冷笑,一声不响。
王氏却嫉妒得发狂:“他们家这么有么?不是阿宝被宗门开排了,他们一点都不着急?还舍得拿这么多粮出来干事?真的像是财大气粗啊。发完了粮怎么办?是不是他们家当年存了暗财?或者孔氏娘家给贴了银票?”
她看向自家婆婆:“阿娘,你是不是每年应该多给他们要点粮,阿良要娶媳妇了,老庄那家要我们今年底把玲儿接过来,我们的粮食不多了,万一明年开春再旱,我们怕是出不起了。”
李老太呵呵两声,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大儿媳,仍不言语。
出不起么?娶孙媳妇就要断他们老俩口的粮,这个娘家曾经的大侄女是在想什么呢?
本来他们大房得了祖宅,宽房大屋,老两口就应该由他们来养,现在是三家人出粮,她还敢逼逼叨叨,亲侄女的胆子放养得太大了。把她娶到李家来,给了她半世安稳,她竟然敢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