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更不可能,你也瞧见我家铺子被收山洞被封,我那些天天天下山卖麦子的,要不然谷种从哪儿来?就是卖了麦子买的,另外的,吃了。”
他没有开骂已经是好男不跟女斗,还想骗荞麦,大天亮的哪来的梦?
孔雪儿此时已将客人的尺寸量好,冲出来欲要破口大骂,却见王氏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转身离去。
她自己也知道来借粮就是白日做梦,就是人家有粮也不会借给她,这段日子她经常来偷阿宝家种在外面的菜,有人看见告给阿宝她娘,前几天孔雪儿才跑她家门前去咒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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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是永远都会有粮的,谁家断粮他家都不会断。田多地多,地都是平展展的半山好地,保水保湿,三月份麦子产量虽然比往年少了些,也还行。
而且他家老四前年考上了秀才,田地免税。
一家人不知道为什么,坚决不挂别人家的田地,后来才知道,是李老太和李光辉他媳妇将两边娘家的地挂上了。
两人是姑侄,就在隔壁村,毫不客气的挂上。
至于李光辉他娘,家在六十多里外,说是不太方便操作。
大洪水恐怖,干旱一样恐怖。
一场洪水将中产搓成贫民,贫民被搓成难民。
到了七月,已经有些人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还以为干旱的只有靖州。
住高处缺水的,出去逃荒了?
这时候逃荒还能吃个半饱,毕竟人类自古以来都是有点儿不多的同情心,人心向善,还会怜悯的淘半碗杂粮饭来,给泡点汤,看着吃完,说些“肉麻啊”之类高高在上的话。
人嘛,看别人倒霉就是心情好,表面上还得同情一波,给人一种我是好人的感觉,秀一下优越感是大多数人类的通病。
清水河上游彻底断流,出水口从桌面大变成了脸盆大,脸盆大的水也被导入瑶山水库,供应靖城百姓,乡下有井了,不怕不怕。
有些打得浅的井,现在已不得不将沙子和木炭刨开,再往深处打。
阿宝家村子里院中的井水也彻底干了,但她家舍弃了菜被偷光的菜园子,院里也不再种葱姜蒜,回乡时都用储物袋里的菜。
种在村里不够人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