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诗雅达哭得压抑,“我不是故意对您发脾气的,对不起!”诗雅达低着头哭,原本她今天就是回来看看奶奶,陪她说说话,聊聊天。问问奶奶这些日子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陪老人家说点高兴的,让大家都开心一点,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当然,她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没事,没事!”老夫人主动的,紧紧的去拥抱孙女儿,老泪纵横的哭得不能自已,“奶奶知道,奶奶都知道,别委屈,别怕,有奶奶在呢,别怕!”不管这事老人家能不能解决,只要她拿出这个态度,晚辈们的心里自然就安定了一半。
诗雅达想说:那奶奶您说,您要我怎么做您就说,我一定都听您的。
只是她终究没有开口,那样才是真的太自私,太不负责任了,那样做无疑将一切后果,所有责任都推给奶奶。自己既不用担着对婆母不孝的罪名,也不用担着对韩川不义的恶名,多好呀!
稍微冷静一些,诗雅达就应该要想明白,自己和韩川这段感情和现下的局势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韩家现在在高层无依无靠,各方势力对韩家虎视眈眈,都恨不能毁了韩家好从中分一杯羹。
都说在历史大转折,大巨变的时刻,家族的掌权人应该更通透,更大气,说白了就是破财免灾,交出自己全部产业,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归隐山林,这样或许还能保全全族人的平安。
但是今天韩家已经没这福分了,即便韩家交出一切,某些人也一定会穷追不舍,不榨出韩家过冬保命的最后一个银元,他们是一定不会罢休的。
既然如此,都被人逼到墙角了,横竖都是死,但凡韩家人还带有半点血腥,也绝对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诗雅达的日子也未必好过,首先一点她母亲诗毓萱公主就还在别人手里攥着,鱼死网破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诗雅达也不是不能凭一己之力救出母亲,但是然后呢?带着母亲远走高飞吗?那凌墟国人怎么办?
身为凌墟王室,被举国臣民奉养,最后为了自己一个小家,贪生怕死的置国民的生死于不顾,那样苟且偷生的或者,倒不如死了的干净。
当然,其实并没有很多人想要诗雅达死,因为她的存在能带来许多好处,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她能被当作小白鼠来做活体实验,现在药石枉然的许多绝症,兴许在诗雅达身上再多扎几针,让她再多喝几碗毒药,歪打正着的就找到了突破口了呢!
人死都能复生,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因为诗雅达死过很多回,也不是没人向她打探过关于地狱、关于冥界的传说是否属实。而诗雅达的回答却是:我没见过传说中的那些神祗,黑白无常;也没走过黄泉路,喝过孟婆汤。
的确她没有那样的经历,但是她的意识能保持不散,她的肌体能够再生却是不争的事实。
诗雅达偶尔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所能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可能我们和那些上古神灵并不生活在同一个维度,根本够不着!
诗雅达脑子里的思绪混乱,无限延申又毫无头绪的念头撞击,搞得她头痛欲裂;而老夫人也是哭得伤心,一时只怕也是对眼前的困局不得其法。这个时候相对冷静的还得数谢韵清,毕竟谢家式微多时,她也并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娇弱千金。
相反,在她年少时,每每看到父亲和伯父因为家里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被繁琐的事务纠缠得疲惫不堪时,小小得谢韵清就已经开始虔诚跪拜苍天、自然和鬼神,祈求他们能够给谢家带来一些幸运。
小小的谢韵清只能祈求神佛的庇佑,而渐渐长大的谢韵清则已经知道人脉的重要性,也许她对钱中言的情不知其所起,也是考虑过钱家世代簪缨,在朝总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一席之地的。
“先起来!”谢韵清将诗雅达从地上扶起来,言简意赅且直击要害说,“听说亲王要安排你相亲了,你不能答应!”只要诗雅达保持单身,那韩川就还有机会,这是谢韵清认为的。诗雅达是谢家的螟蛉女儿没错,可这亲上再加亲的利益捆绑才是更牢靠的。
一旦诗雅达和别的人订了婚,又一股势力被裹挟进来,那才是真的山雨欲来风满楼,而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从来都不是随便讲讲的。如果事情当真发展到那一步,诗雅达要再不遗余力的帮衬这边,将会遇到更大的阻力,事情不能再往复杂的方向去发展了,必须简单点,人物关系不能变!
“殿下!”阿一匆匆走进客厅来说,“凌墟传来消息,粟添老亲王去世了,您得马上赶回凌墟去!”
去世?噩耗传来仿佛也敲响了诗雅达本人的丧钟?“什么时候的事?”诗雅达脸上泪痕犹在,这下倒更显得她对叔爷爷的辞世而感到悲痛万分了。
而实际上诗雅达和粟添老亲王的关系并算不上亲厚,老亲王是诗雅达生母的亲叔叔,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一部分相同的因子,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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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诗雅达一向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