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奇怎可能不珍惜这个机会呢?
此刻,她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恐惧、愤怒、绝望,以及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定。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又一次被无情操控于他人之手。
从来都是这样,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婚姻,芸州的战争。
她从来都不配拥有自我,拥有决定的权利,不是吗?
“因为我们有这女人。”
“因为巴西尼对这女人,对灰渡说出的集合地点都是这里。”
“牧野会来的,就算不是为了复仇…”
“…爱情也会让他冲昏头脑。”
宾奇的目光从玲子身上移开,转向远方,那里是通往外界的道路,是他等待猎物出现的地方。
他心中清楚,牧野一定会来,因为他了解这位警探的性格。
在得知玲子的处境后,牧野不可能坐视不管,尤其是当她成为连接真相的关键线索时。
巴西尼的计划原本是完美的—在这座废弃的煤矿工厂里,等待灰渡的到来,然后一举将其消灭,从而独占所有的资源与势力。
然而,世事难料,最先倒在血泊中的却是他自己。
但现在,形势有了微妙的变化。
灰渡与牧野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合作的可能性。
宾奇意识到,适时转换目标,利用眼前的一切资源,才是当前的最佳策略。
玲子,这个美丽而脆弱的女人,成为他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只要她还在,牧野就无法逃避这场即将到来的围捕。
宾奇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他相信今晚会是一个转折点。
一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今晚,他将再次证明自己的实力,无论是牧野还是灰渡,都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弹簧跳板与跳梁小丑。
“唔…”落上头顶的水滴,让玲子在冰冷与疼痛中睁开双眼。
在煤矿工厂昏暗的灯光下,玲子的眼神逐渐由麻木变得坚定。
她不再只是一个受害者,而是一个即将面对自己命运的战士。在她的内心深处,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生根发芽。
……
……
雨后的空气夹杂着泥土与植被的清新气息,让牧野的感官为之一振。
他将手中的干草叶卷成筒状,轻巧地用拇指与食指捏紧,而后擦亮一根火柴,点燃了这自制的简陋烟卷。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现这样的习惯,烟叶的味道在双唇间缭绕,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慰藉。
煤炭厂,这片曾经繁荣如今却荒凉之地,成为灰渡与巴西尼、卡朋、宾奇约定的交汇点,他们曾承诺能助他重返芸州,完成未竟的使命。
此刻,牧野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复仇与救赎的渴望交织在一起,驱使着他走向这最后的决战。
灰渡,这位身披黑衣的浪人,将一把名为村正的狂刀郑重地交到牧野手中。
这不是一般的赠予,而是一种信任与托付。
灰渡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他不想看到牧野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陨落,更不愿欠下无法偿还的人情债。
然而,牧野对此犹豫不决,他更倾向于依赖自己熟悉的武器—六发左轮与长剑。
但在灰渡行动之前,他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只来得及吐出口中的烟蒂,阻断灰渡闯入工厂的脚步。
“等等。”牧野的话语简短而有力,他向房间内连鸣两枪,声音在空旷的厂房中回荡,犹如战鼓一般激昂。“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只找巴西尼和宾奇。如果在第三次鸣枪前离开,你们与黑帮的纠葛,我可当作从未发生。否则,三分钟后,刀枪无眼!”
这是他对局势的冷静评估,也是对无辜者的最后怜悯。
虽然面对敌人,牧野从不手软,但他同样不愿尚可退出深渊之人。这或许是他的原则,亦或是他内心深处对罪徒残留的善良。
灰渡站在一旁,对牧野的选择报以沉默的尊重,尽管他并不完全赞同。
他为两名丢下短刀企图逃命的铁甲打手让出一条生路,。但随后,从一名头套黑色布袋、满身伤痕的壮汉口中,他们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巴西尼已死,死在宾奇的手下。
而“驼子”卡朋,早就因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不需要宾奇动手。
这意味着,宾奇已经将三家的权力集于一身,成为真正的幕后渔翁。
这一消息无疑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牧野与灰渡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的是对未知的警惕与决心。
他们知道,与宾奇的对决,将是一场硬仗,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但他们同样明白,为了芸州,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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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声枪响过后,无人再做逃兵流窜。
“留下的都是最好的武士。”灰渡说完,便为腰间的佩刀解下铁镡。
“也没好过多少。”牧野踢掉几块朽烂的掉色木板,抽出长剑劈向一头躲在长廊拐角,意图偷袭的灰皮兽人。
兽人在肩骨被斩为碎片的回音中倒下,双目瞪如珍珠。
这年头,只要有手有脚,是个生物都能自封赏金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