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稚嫩的幼崽蜕变为铁血战士,我的双手染过无数村落的鲜血,那是生存的代价,也是力量的证明。
然而,命运的轨迹在阿卡洛斯战役中骤然转折。我们的酋长,古拉克,那曾是大地的震颤者,他的陨落在我们心中划下了无法愈合的伤痕。
我,那时只是一名普通的部落战士,却在战败后被俘,四肢被缚,等待着人类的判决。
我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冰冷的剑锋。
却未曾料想,那名为杰拉尔德的骑士,他的剑并未落下,反而赐予我前所未有的东西—宽恕。
他的话语如同晨曦,穿透了我心中长久的黑暗。
他看到了我的牺牲,那是在食物匮乏时,我割肉饲众的行为,他称之为勇气与责任。
他说,古拉克已逝,而我,却值得另一种生命,一种为更高理想而活的存在。
那一刻,我疑惑,我恐惧,我不解,为何一个敌对的种族将领,会给予我如此的慈悲?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至少在那一刻是。
我没有选择与我的族人共同面对未知的命运,而是选择了逃离,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寻找自己的洞穴舔舐伤口。
我的部下,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们做出自己的选择,寻求人类的庇护,甚至以背叛换取生存的机会。
他们选择交待出部落逃亡者的藏身之处,换取从绞刑架被赦免,同时将自己抬上荣华富贵的可能。
而我,曾经的领队,则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个失去酋长指引的孤魂。
我成为一名浪人。
在这片不属于我的土地上漂泊,我渴望一个名字,一个身份,而非仅仅是喂、嘿或大块头先生。
我在人类废墟中找到了一本书,那是人类的智慧结晶,书中记载着一位名叫达尔文的学者,他的思想超越了种族与偏见,探索万物的起源与演变。
尽管借用他人之名有失礼仪,但我别无选择—于是,达尔文成为我新的名号,承载着我对重启的向往与尊重。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理解杰拉尔德的宽容。我学会了观察,学会了倾听,人类的世界并非全然如我所知的那样充满敌意。
我见证他们的善良,他们的智慧,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痛苦与挣扎。
我意识到,真正的力量不仅仅体现在征服与破坏,更在于理解和共存。
我,达尔文,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战斗的森林巨物,我开始思考,开始设想,开始渴望一个没有仇恨与杀戮的未来。
我漫步于森林与城镇的边界,成为两个世界的见证者。后来,我遇到了他们。
后来,我遇到了他们。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达尔文,正漫步在人类城市的阴暗小巷中,寻找着可能的庇护之所。
我目睹了一幕令我震惊的情景:一对夫妇将两个幼小的身影遗弃在角落,随即驾车离去,消失在雨幕中。
在我们部落,即便是最虚弱的孩童,也会被教导战斗,成为族群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作为战士还是劳力。
然而,在这里,生命似乎可以被轻易抛弃。
我本能地走向那两个颤抖的孩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
我想到了教会,想到了收容所,以为那里会是他们的避风港。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神父以我巨魔的身份将我拒之门外,称这两个孩子是“魔鬼的馈赠”,而收容所的工作人员更是毫不犹豫唤来火枪队与骑士,将我和孩子们赶走。
那一刻,我深切地感受到,人心中的偏见,远比任何森林还要深邃,难以穿越。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将彻底改变我以及这两个孩子命运的决定。
我将成为他们的父亲,这意味着我必须放弃以往的生活—那充斥着暴力与危险的职业,成为一名打手或是赏金猎人,甚至拾荒客。
为了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我创立了一家马戏团,既是表演者,也是管理者。
因为我知道,在人类社会中,马戏团是唯一能够公开接纳“异类”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让这两个孩子留在城市中,避免再次流浪街头,或是被迫前往森林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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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比诺与卡莉普索,这是两个孩子的名字,他们成为了马戏团的核心。
随着时光流转,我们的家庭逐渐壮大,迎来了腹语师“微笑先生”与“泪包先生”,喷火手希洛曼和烟火大师卡夫卡,以及其他形形色色的表演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故事都充满了辛酸与希望。
我,达尔文,不仅是一名父亲,更是大家眼里的的家庭守护者。
感谢你们所有人。
尤其是甘比诺与卡莉普索。
实话实说,我当初见到你们时,你们还不会说话呢,我也不知道你们原本的名字是什么—甘比诺与卡莉普索—它们取自我曾读到过的精灵神话。
一位英勇的骑士,与为他赐福的精灵仙子。
然而,我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回想起将他们放置在福利机构门前的场景,心中充满愧疚。
人类的记忆,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刻,他们记得这两个被贴上“魔鬼的孩子”标签的无辜生命。
我后悔,如果当时我能坚持辩解说明,也许他们会有不同的命运。
但是,生活没有如果,只有当下的选择和未来的方向。
我常常思考,为何我要收养他们,是什么促使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最终,我找到了答案—是杰拉尔德,那位骑士,他在我心中种下的种子,那种被人类称为“仁慈”的情感。
正是这份仁慈,让我无法对眼前的苦难视而不见。
正是这仁慈,驱使我成为孩子们的依靠,为他们创造一个充满爱与包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