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怀疑,柯洛可所描述的屠洛,那个曾与他有过一次交锋,亦敌亦友的战士,如今竟成为冷酷无情的背叛者。
柯洛可的故事是瓶强效毒药,寂静且迅速地侵蚀着哥萨特的判断力。
在哥萨特眼中,屠洛的形象迅速扭曲,从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变成了必须铲除的威胁。于是,昔日的对手,在误解与谎言的催化下,走上了对抗的道路。
哥萨特的双剑,那对见证过无数荣耀与和平的剑,此刻却指向屠洛。
在那场激烈的战斗中,天空仿佛也被他们的怒火染红。
哥萨特与屠洛的对决,成为了战争的焦点,两人的剑光交错,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风雷之声。
最终,在一场生死较量中,屠洛不慎失手,被哥萨特的剑锋划过左眼,留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那失去的左眼,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残缺,更是对信任的深刻讽刺。
屠洛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脸颊滴落,他的眼神中既有痛苦,也有不解。
后来,他也成为那心中充满仇恨的他。
后来,哥萨特因愧对族人的内疚,选择离开村落独自隐居。
不,那不是柯洛可想要的结局。为什么哥萨特会离开,为什么她的爱人会选择自我放逐的道路?还有,为什么名为屠洛的獴兽只是失去了一颗眼球,为什么它没有和它下作的同伴一起…死在战场上…
如今,依偎在爱人怀中的她无比满足。那能够剥夺生命力的法术,她不想同哥萨特去谈论它们来自何方,同时,她希望一切都像自己所计划的那样:獴兽一族将不再被施舍半点仁慈,首领的死亡会让他们士气锐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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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明星,指引着柯洛可今后的道路—新的计划将在明天的清晨执行。为阿斯拉与雷琳送行后,士气正旺的守宝妖精们需要一个宣泄口释放怒火,屠洛的“残党”们刚好能获此殊荣。
只有柯洛可能看到她噩梦中的世界,只有她能感受到那两团于黑暗中燃烧的火焰。死灵构成的火焰不会有半点生机,火焰本该拥有的温暖距离两团死火而言,更是相差甚远。
柯洛可知道它们是谁,它们是将剥夺生命力与时间的能力恩赐自己的主人。他们在身为人类的半个世纪时,阴险狡诈即化为其墓志铭。
瘟达戈尔与瘟斯洛,他们身为人类时的名字是…不…自从他们放弃人心后,也没多少人愿意提及他们的姓名。他们为追求不朽的命途,背弃名为瓦拉杜勒的故土。
他们被曾经的侍从,曾经的侍奉者所唾弃。他们只得同他们的不死傀儡退居其杰作的深处—在腐朽森林的核心,他们等待着每个想要凌跨生死规则的凡人。
高贵的守宝妖精,高贵的柯洛可,贬低獴兽与豺狼人的柯洛可,她是在哥萨特选择自我放逐后抵达黑暗森林中心的。
是,她需要幽灵双王子的力量,瘟斯洛与瘟达戈尔的力量。她不需要任何军团,不要骷髅,不要僵尸也不要狼人。
她只求他们教会自己他们剥夺生命的方法,她需要这种行锋无影但极其致命的武器。
生命汲取,这种武器,这种法术的本质便是时间。在这大爆炸后的寰宇天下间,没有生灵不为“时间”的脚步陨落倾垂。
但现在,他们的交易完成了,瘟斯洛与瘟达戈尔应该离开她的梦境。战争中死去的守宝妖精与獴兽、土狼的灵魂,他们都是双王子的财产。
还有什么不妥么?还有什么需要柯洛可她进行补充的么?他们不再有任何可供讨论的话题了。
柯洛可只是一具容器。
否则,她以为为什么他们会轻易将生命汲取这样强大的法术传授于她?可悲的家伙,是时候收回她的利息了。
“知道么,柯洛可。你最大的错误不是对自己力量的低估。”
“而是你将傲慢同高贵对等。”
幽魂如碰上干柴的火种般烧向梦境中的灵魂—当梦的创造者,梦的主人柯洛可回到现实,眼前的景象,让她坠入另一座冰冷绝望的深渊。
因为那两位幽灵,两名不死领主,它们借由梦境穿梭至眼前的真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