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发誓,今天她带来的东西,弗莱迪先生、邦尼和霍斯先生,奇卡小姐,她的布偶们肯定都没见过。
“看,这是钥匙,是打开农场冶炼室的钥匙。冶炼室里装着好多熔炉,”雪尔莎见无论是枝头还是轮胎秋千上都无人偷听,便抱起头戴高礼帽的棕熊布偶,将机密情报传至它的耳朵,“它们能烧出很多矿石,很多金属棒和齿轮!”
所以,是不是很棒?
她正等着他们的答复。
很好,他们都被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用更多时间来喝茶,让茶话会延长到晚餐铃响。
首先,她要给她的小鸡奇卡加上些谷子。
海盗霍斯霍斯的腌鱼,兔子邦尼的萝卜卷。
还有,一颗长在野餐布边上的哥布林头?
哥布林头的周边,是被翻开的草皮,与成堆的泥土。
“这里不是目的地,我知道。可要再不出来透气,我们绝对会…”麦片忙着冲身下的队长道歉,还要清理钻头上的碎石。
“…闷—死—!”钉锤将麦片没能说完的词语大声吼出,还带着他青蛙摇滚般左右乱晃的疯狂姿势。
“行了,你们这两个预备新兵,让我看看出什么事啦?”队长让二人先踩住自己的头顶登陆,随后,他的头也从地穴出口探出。
一个孩子,人类孩子,穿裙子,玩娃娃,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
“钉锤,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队长听到麦片和钉锤的话了,有关呼吸新鲜空气和接触死亡之类。
“呃—啊—我—他—我们不该出来!”钉锤从口中抽出三根带刺铁棍:用不用他把面前的小姑娘灭口?
队长帮他把铁棍推入河谷:不,不用,让他和这个人类孩子交涉。
还有一件事,钉锤刚才最大的错误,就是在一名幼小的孩子面前讨论生死。
对,这是不可避免的话题,可对她来说太早了点儿。
还有一件事,灭口这种方法,非紧急情况下不要用。
“唔—收到—!”钉锤向队长行出军礼。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暗无天日的地穴里?”铅笔伸出双手示意呼救,还是说,他们想把他留在里面做腌菜?
他们还真没想过,他们与笼子的缘分会过二进三。
直到第三只铁笼从天而降,直到铁笼的狭窄让他们不得不同彼此相靠,才能腾出供手指活动的空隙。
“阴险狡诈的人类。”队长不禁抱怨道。
……
……
身着蓝色衬衫的棕发男孩,脸上的创可贴对他而言,不过是勇气的证明。
他正对自己的家人及来客,展示自己百宝袋中的战利品。
他妈妈不止一次告诉他,不要把他的妹妹装进麻袋里。
“怎么了?”雪尔莎在这时推门而入,同男孩撞个满怀。
这样一来,阿斯拉与难得闲暇的农夫、牧民,炼铁工人倒都有些好奇了,男孩格雷戈里麻袋中的战利品,究竟是什么?
四只闷到窒息的哥布林,被男孩逐位请出麻袋。
“妈妈—哥哥他又在抓小动物—!”雪尔莎已经准备好要告状了。
“安静点,孩子们。我们有客人,还有…”农夫不知要如何处理当今的情况。
他将本该用于装玉米的麻袋收回身后,又对阿斯拉指了指后门,“请您到外面去,我和孩子们有些家事要谈。”
阿斯拉关闭大门后,只见男孩与农夫的争论隐约传来。
“可是舅舅,我说过等我长大后就要去参军,就像我爸爸!”
—“那你想都别想,还有,你居然带着哥布林来客厅?你会吓坏客人的!”
“这只是第一步,下次我要抓兽人和豺狼回来。”
—“不会有下次了,格雷戈里,你被禁足了。”
“什么?多长时间?”
—“直到你发誓,不会再请不是人类的东西回家为止。”
真是和睦的家庭氛围啊。
阿斯拉知道,这种事还是内部处理最好。
阿斯拉听到木板拍在肉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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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决定折返回去,管管闲事。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没错,可格雷戈里所承受的惩罚不是挨打。
他在帮自己的妹妹洗布偶,洗完之后还要用干爽粉拍打脱尘。
“要是有人说出去,我会变成小丑的。”格雷戈里正忙着洗弗莱迪熊的帽子。
他现在的表情,也的确很像马戏团大帐前的气球。
……
……
队长不喜欢他如今的服装款式。
铅笔也是,他感觉自己根本不像哥布林,更像个…不…根本就是个轻喜剧团的学员。
“不,我对绒毛过敏。”麦片对看着面前的人类女孩,被支配的阴影笼上心头。
“唔—啊—宁死不—不屈—!”钉锤的挣扎也没能改变他的结局。
哥布林的脸,被沾满粉色化妆颜料的毛刷上下抚触。
雪尔莎抓起钉锤的双耳,对着化妆镜左右打量,决定再为他补上点蓝色。
“她和那个男孩真是亲兄妹。”
“一人负责抓捕,另一人负责大刑伺候。”队长吐掉柠檬软糖,摘下圣诞帽,他的底线也是有限度的。
行动开始前,他就提醒过铅笔要带四包装死番茄酱,他带了吗?
“从没忘记,还有模仿尸体温度用的应急冰袋和调温器。”铅笔与队长击掌传讯,一个逃跑计划随即诞生。
他们真的要为了逃出生天,伤害一个人类女孩幼小脆弱的心吗?
还要让她面对死亡,即便是虚假的?
“啊啊啊—嗷嗷嗷啊—”这是钉锤被雪尔莎放入一大罐婴儿爽身粉后的惨叫。
他们在玩过家家,可麦片认为,这更像是在玩火鸡屠宰场。
他们真的要为了逃出生天,伤害一个人类女孩幼小脆弱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