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段平一直无法理解,张瑞山明明可以走的更高,更远,做更多的事,更好的事,为什么每日消极怠工?
跟着齐烨久了,段平理解了,全是良心的人,走不了更高,走不到更远,因为站的太高,看的太远,则难心安,心不安,便要做些什么,做了,也不过是为自己寻不自在,最终破门灭家也不是不可能。
不激动的段平已是无心仕途了,不如跟着齐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远离朝堂,远离争端,求个心安。
眼看着都快午夜了,赟乘泰坐在公输甲空出来的“办公室”里,写完奏折最后一笔,微微点头,颇为满意。
他已经很久没有写奏折了,有事直接在朝堂上说,说不明白去找天子私下说,没必要洋洋洒洒几千字还全是屁话。
“城文…”
赟乘泰唤了一声,随即哑然失笑,扭头看向束手而立的段平:“还当是在衙署之中,欲寻属官为老夫润笔一番。”
段平捧上一盏热茶:“老大人辛劳。”
呷了口茶,赟乘泰吹了吹墨迹:“今日观百姓、观这皇庄,妥当、妥善,听闻皆是由你统管,段主事倒是颇有才干之人。”
这是真心话,赟乘泰这一下午的所见所闻都与灾民百姓有关,主要负责百姓的正是老段。
段平又陪在身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解皆有独到之处。
“老大人夸赞,下官不过是萧规曹随罢了,若无世子殿下,岂有今日百姓妥善。”
“莫要自谦,今日老夫与齐世子闲谈几语,他虽是有心,却对这救灾之事不甚了解,多是你之功劳。”
说到这,赟乘泰放下茶杯:“你在京兆府本是刑律文吏,如今成了主事,亦是刑律主事,不如来老夫户部如何,老夫与张府尹知会一声。”
说的是真心话,同样也是真心招揽,户部每年都要处理救灾之事,不敢说衙署内都不如段平吧,但是老段因为常年和百姓打交道,更有“实际经验”,这也让赟乘泰心生爱才之心。
好多官员嘴上是深入群众,结果到了晚上就知道深入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