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陪着笑说道:“正五品监事郎祝云台祝大人。”
“我怎么没见过他呢,平常不在衙署吗?”
“在啊,您没见过吗。”狱卒提醒道:“就是每当您来京兆府后,马上骑着马去福味居给您买饭食得那位大人。”
“他啊?”齐烨想起来了:“那咋还穿个儒袍呢,怎么不穿官袍。”
“见您之前特意脱了,怕您看他不顺眼。”
齐烨一脸懵逼:“我为什么会看他不顺眼?”
“就是…就是衙里都知道,您酷喜收拾比您品级高的,衙署里的大人一听说您来了,都将官袍换了,深怕被您惦记上。”
齐烨:“…”
瘫在地上的孙骏不想说话了。
累了,毁灭吧,都是爹生娘养的,都当官,差距也太他娘的大了吧。
“行了,你也别装无辜了。”
找到答案的齐烨满面鄙夷之色:“你没拿钱,只是因为你想要的比马岐山等人更多,比他们更有野心,如果我猜的不错,等太子登基后,等季伯昌老大人成为帝师后,你就会操作这件事,然后以此成为新君心腹,自此官运亨通,对吧。”
“是…又如何。”
被看穿的孙骏双目无神的望着鲜血模糊的双手,脸上没有任何悔意,有的,只是一种无奈,一种即便回到过去依旧没有任何选择的无奈,与绝望。
这就是官场,不是所有人都是齐烨,大部分人,都是孙骏。
不说人品好坏,单说他们的选择,很多时候,他们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保住官身,保住性命,只有这一个选择,选择了这个唯一的选择后,渐渐地,就连唯一的选择都没有了。
事情搞明白了,齐烨有点小失望,他还以为有什么劲爆的内幕的,结果只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官场规矩”罢了。
“捉拿游飞鸾吧。”
齐烨看向阿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应该都是游飞鸾,抓了她,贪墨官粮这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好,我这边去城外捉拿她。”
齐烨最后看了一眼孙骏,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孙骏没吭声,死人一般那么瘫在那里。
齐烨一行人出了地牢,午后的阳光照耀在了脸上,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京中,朝廷,很多这样的人吗?”
阿卓没有吭声,沉默,便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