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摇了摇头:“派了司空朗与一些禁卫守在官道上,整日盯着。”
“哎。”喻斌叹了口气:“厉良玉在东海权势滔天,舟师如同这老贼私军一般效忠,若入东海,稍有不慎便是四面皆敌之境,舟师忠君爱国将士不得势,得势者又皆以厉良玉为马首是瞻,世家更是横行猖獗胆大妄为,各地官府又由世家把持,宫中不允也是人之常情。”
“你知道的,此事乃是殿下夙愿,宫中,拦不住的。”
“可若宫中强行拦住,也是一桩麻烦事。”
“安心就是,殿下自有应对之策,对了,你何时成亲,年后吗,倘若是年后,怕是殿下…”
喻斌摇了摇头:“儿女情长本是小事,追随恩师建功立业方为男儿大志,我已寻了熊琪私定终身,他日若有命归京,必是满载功勋许她诰命之身终身不负,若在东海大志未伸客死异乡,也不会负她辜负终生。”
“她愿等?”
“愿,至白头,至天荒,至地老。”
“羡煞旁人,熊琪是个好女子。”
“是好女子,若有命回京,我定与她白头偕老。”
说到这,喻斌眼中已是有了恨意:“当初我尚是不解,为何恩师提及瀛贼咬牙切齿,南关归京后,恩师令我派司卫前往东海多番打探,密信一封接着一封,字字如血,句句如刀,触目惊心,东海百姓如活在炼狱一般苦苦挣扎,瀛贼,当诛,当绝,瀛岛,当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毁其宗庙!”
“好!”阿卓冲着喻斌抱拳道:“我等共赴东海,瀛岛不亡,誓死血战,死战,战其亡国,战其灭种,战其绝苗裔,战其毁宗庙!”
这一幕,关于谈论谁与齐烨一起去东海,在南庄中发生了不止一次,发生在不同人的身上。
就如同此刻的小食堂中,忙碌了一天的段平与公输云相对而坐,桌上一壶老酒,二人微醺。
木讷的公输云吐出了一口浊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段哥儿,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
段平重重点了点头:“殿下的意思是让兄弟我守着南庄,确保钱粮无误送去东海,殿下所言自有其道理,只是…只是男儿志在四方,我段平何尝不是如此,此次追随殿下前往东海多是武人,我愿与众兄弟通往,不说杀敌建功,操劳操劳杂事不在话下。”
“好生羡慕。”公输云郁闷的说道:“段哥儿是老人,与恩公交情好着呢,也敢说,弟弟我可不成,莫说与恩公去说这事,我爹那关都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