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的呼吸,有些急促。
喻斌眼角不断抽动着。
旺仔已是怒到了极致,要不是齐烨在,他早就将柳锦芬大卸八块了。
柳锦芬不是疯子,国子监不是傻子,这群人虽然没什么政治斗争的头脑,却最是懂的明哲保身,若无十成十的把握,岂会招惹如今国朝红人幽王府世子。
“西关各大营,哪里来的精锐,哪里来的战卒,各营空空荡荡,平日本营操练的军伍,竟如百姓一般闲散种地,朝廷拨下的钱财,统统入了齐怀武的帅帐,甚至就连一些军伍的粮饷都被拖欠着,西关,西关早已形同虚设,这便是为何西域诸国再无集结攻关之因。”
柳锦芬沉声诉说着,望着垂下目光的齐烨,心里突然有些心疼。
这种心疼,与他国子监是否与齐烨死磕无关,只是心疼一个为国朝立下赫赫战功的世子殿下,其父,异姓王,却截然相反,丧国辱权背叛国朝。
“老夫不通战阵,可也能料想到,如若国朝无恙,那么西关无恙,如若国朝有了战事,西域诸国必会进入西关令我大康江山破碎。”
“说不通。”
齐烨猛然抬起头:“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了,我可以以一个王府世子的角度看待这件事,考虑这件事,而不是以我爹的儿子分析这件事,即便如此依旧说不通,朝廷拨了那么多钱粮,按照你的说法统统进入了我爹的腰包,那这些钱呢,本世子出道前,王府穷的都尼玛尿血了,我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老夫不知,老夫只知程婴猜测应是送到了关外,送到了西域,送到了齐怀武…齐怀武的退路。”
“一!”
齐烨竖起一根手指:“现在没有证据,没有任何实证,如果有的话,程婴早就告知宫中和朝廷了,因此,我爹依旧是大康朝幽王,如果你再直呼我爹的名字,我扇烂你的狗嘴。”
“老夫无礼,知错。”
“二,杀使,你说我爹杀了很多使团,为什么,按照你的说法,我爹和西域诸国串通,准备假以时日里应外合,既如此他为何还要杀使团,你刚刚说的是为了遮掩他贪墨军饷之事,使团如何得知的?”
柳锦芬看向了喻斌,略显苦涩:“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去你娘的!”满肚子邪火的喻斌骂道:“再你娘的废话,本公子要你生死两难,要你全家生死两难!”
柳锦芬吓了一跳,齐烨满身戾气,他不意外,可他印象中那个翩翩公子此时竟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着实令他心惊不已。
“喻监生,国子监中你本就是文武全才,就连关外风土人情、交错势力、诸国内情,无一不知,为何你不来亲口告知殿下。”
齐烨扭过头,皱眉望向喻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