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希睿深呼吸几次,坐下来,裁了纸开始写,末了,她尤嫌说得不够明白,便画了一个大大的骷髅。
信写好,找信客带走,丁希睿又拉着林明轩来到衙门,一番解释后,李行简的火气又上来了,他的惠民药局连普通药材都供应不足,这莫名其妙的昂贵无比的毒药竟然在齐州悄悄流通了,加上刚刚知晓的迷幻药粉,他气不打一处来,在衙门来回踱步,差点摔了茶杯。
“本官亲自去!”
他喊来县丞,交待了近日事务,带着凌俊生等几个衙役,押着尹阿遥去往齐州。
临近夜晚,沿街灯笼挂起来,天空飘起了几丝细雨,迷迷蒙蒙,渐渐打湿地面。林明轩握着丁希睿的手,慢慢往回走。
“你怎么知道那药粉有毒呢?”半晌,他问道。
“我好歹是药材商的女儿,别瞧不起我。”丁希睿白了他一眼,略笑了笑,内心却是苦涩的。
“你说的鸦片,是什么做的?”
“罂粟。”丁希睿淡淡道,“虽然《本草》中讲罂粟壳和阿芙蓉能治病,但必须掌握在大夫手中,按方配伍,对症治疗。徐大夫说,那东西已经在市集中出现,有些人患病不看大夫,怕吃药,不由分说就服食,一定会出大问题。”
林明轩点点头,“没有哪种药是包治百病的,这么说一定有问题。”
“嗯。”
雨越下越大,两人握紧彼此的手,小跑着回到医馆。气温降下来,落雨成冰,地面湿滑,安雨墨的馄饨摊收了起来。
“希睿,”她来到火盆旁,驱散身上的水汽,而后从袖口掏出一个小荷包来,“你看这是什么?”
丁希睿将荷包打开,张大了嘴巴,哭笑不得。
安雨墨收回了手,有些不解:“你干嘛这副样子,今天一个客人说,把这东西放在汤里煮一煮,汤会更好喝,可我不认识这东西。”
“你不要用。”丁希睿叹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
“罂粟,有毒。”丁希睿捏紧了荷包,最近是怎么了,这些东西连番出现,她的心脏快受不了了。
“吓死了。”安雨墨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还好我没直接听他的,不然,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