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衙门驶去,时辰还早,但县衙门口已经围了一些人,小摊贩在旁边叫卖。衙门后堂内,王知县正在看仵作的验尸报告。
“没有皮外伤,但脏腑有出血,这是为何?”王知县问仵作。
“大人,生前长期未进食会出现这样的症状。”仵作答。
王知县想到昨天两个衙役带回来的消息,不禁握紧了拳头。
“升堂。”王知县走向县衙大堂。
衙役将钱阿生及林家父子三人带出来。
丁希睿踮起脚尖,勉强看到三人的头,在大牢一个晚上,他们的头发已经有些杂乱。
“钱阿生,本官问你,你父生前吃了什么食物?”
“吃了……嗯……”钱阿生答不上来。
“还没几天,你竟也忘了?”
“没,没忘。喝了粥,草民的爹身体已经很弱了,嚼不动东西,草民亲自煮了粥,一勺一勺喂给父亲。”
“煮粥?用的是你家的米吗?”王知县接着问。
“那是自然。”钱阿生开始慌了。
“来人哪,把米缸拿上来!”王知县吩咐。
“是。”昨日的两个衙役连夜回去取了一些证物。
“这就是你家的米缸,看清楚,里面还剩几粒米?”王知县喝道。
“大人,小人煮粥时,刚好用完,用完了。”钱阿生继续找理由。
“还敢狡辩!”
钱阿生吓得一哆嗦。
“来人,把碗拿过来。”
衙役端着托盘里的碗进来,三个陶碗,已经积了一层灰。
“喂父亲喝粥,总要用碗,看看你家的碗,这都是多少天没用了?”
“大人,草民家皆是土墙,不干净,碗自然也脏得快。”钱阿生硬着头皮,继续说。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仵作,进来!”
仵作走上前,开始讲验尸的结论:“启禀大人,死者形销骨立,胃内空无一物,脏器有出血。长久未进食者,会有此症状。”
围观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长久未进食,难道是儿子把爹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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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情此景,林明轩心中一凉,他昨日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钱阿生,你整日游手好闲,在家中欺辱父母,你不孝的行径人尽皆知!你父病重,不及早带其治疗,不好生照顾,而是拖至病危,且不给你父进食,无异于谋杀你父,简直禽兽不如!你利用你父病危,讹诈医馆,妄图索要银两,此计不成,又企图状告诬陷,居心恶毒,实在可恶!”王知县气愤至极,竟站了起来。
“草民冤枉啊,大人!”钱阿生哭喊道。他慌了神,这不对,和吴哥说的不一样,这不对!
“还敢喊冤!看到你父之惨状,你难道心中无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