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简单地吃了晚饭,王庆文与颜筱宁告别,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市区酒店。两旁的建筑物纷纷倒退,王庆文忽然有一种感觉,一种知道未来却失去了未来的荒诞感。
他知道自己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跟安静结婚是一种,跟麦溪溪结婚是一种,跟其他人结婚也是一种,他提前知道自己未来有怎样生活——他猛然间醒悟过来,为什么他一路上会对安静若即若离,是因为他不想要一个确定的未来,他在飞机上疏远麦溪溪,也是觉得自己仿佛被未来扼住了喉咙,他急于摆脱被命运控制。
“过于清晰的未来,过于理性的人生,是我要的选择吗?”王庆文问自己的内心,他希望生活在一个过于理性的规划中吗?
“可理性的规划,有什么不好吗?”内心里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反问。
他不知道答案,似乎这样的问题没有答案,谁能说现在拥有的财富和资产是错误,谁不是都在追求这样的财富和资产。
安静的短信来了,询问他在沪上过得怎样。
“生意完成,小意思,回去咱们吃顿大餐庆祝一下吧。”王庆文回复。
安静短信问:“旅行有没有艳遇?”
王庆文:“艳遇没有,险遇有一遭,来时飞机遇到高空乱流非常危险,好在化险为夷。”
“啊?怎么回事,你讲给我听……”
两个暧昧对象聊了一道,直到王庆文晕车了,才停止聊天。王庆文不知自己如何与安静相处,想到他们未来会分开的一种可能性,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多保留一些秘密。他感觉内心之中似乎有两个他在对话,一个是原来单纯的他,另一个是渐渐成长的他,两个他在不停地争夺控制身体的权力。他内心非常希望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可又知道自己不能做原来的自己,做下一个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