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语扭头去看在心理咨询师陪伴下的两个孩子面容哀愁,除了抱歉的朝着约翰笑笑,她实在给不出其他的回应。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说起来之前他们被救出来时可比现在凶悍多了,可那时候我们没有亲眼见到他们的苦难,真是从文字和描述里道听途说,这一次眼见为实,太过惨烈才会如此。”
厉爵深如今对约翰的敌意渐渐消散。
原因自然是他在那天的表现。
一个能在危难之中愿意救他们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呢?
之前的那些事情他都能当做是一个年轻人荷尔蒙爆发的外在表现,而如今他眼前的是一个正常人。
约翰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不是很清楚这一家人的经历,只是从叔叔那里得知两个孩子曾经被人拐走,培养成了杀人机器,夫妻二人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将孩子寻回,要通过治疗才让两个孩子有了现在的模样。
但是几年的苦难还是在他们的身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比如两个快八岁的孩子看起来十分瘦弱,倒像是四五岁的模样。
这会儿被心理咨询师哄着露出来的空洞眼神也让约翰心惊肉跳。
他不敢往下探寻。
害怕触碰到他们的伤口。
“我给你介绍几个在战后应激创伤方面很有建树的心理学家吧。他们说不定会对两个孩子的状况有应对之法。”
约翰反应过来时,帮忙的话已脱口而出。
“好啊,只是得晚几天再过来。”厉爵深一只手搭在楼小语的手背上轻轻的拍着安抚她的情绪。
“牧晨和梦星胆子太小,频繁的见陌生人对于他们来说压力很大。
我们还要在米国配合警方的问询,可以带着他们在这里慢慢求医。”
言下之意他很有时间。
但问询结束,他会考虑强制带着孩子们回国。
这里的危险比苏城多多了。
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楼小语此时应和的点点头。
“这次也谢谢你,约翰。如果不是你带着那些人进去接应,我们带着那么多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