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之拦着不愿让阮颜去捡那个纸团,“人都在你面前了,什么身外物能比人更重要?”
阮颜神情专注地看着他,“逸之,说实在我真的很感动!我知道除了骨肉血亲,再没有人能为我做到这份上,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感是真挚的,而我,同样是。”
要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有点困难,可不得不承认他的苦肉计很成功。
方才这封信,让她埋藏在心底的情感就像春天的藤蔓,肆意滋长,她根本控制不了!
宋逸之喜形于色,眉眼间俱是欢喜,正想说话,又被阮颜打断了,“可你也说钱财乃是身外物,若真是心怀愧疚,就不应用这样愚蠢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你这样表达感情的方式着实让人失望!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怎么算都吃亏,而且还是为了一己私仇,实在是愚昧至极!”
“杀妻之仇,岂能不报?”宋逸之见她满眼的不认同,忙解释道,“那段泽天勾结外敌,草菅人命,此人不除,只会把国家,把百姓拖向万丈深渊!
你知道的,我本就敬佩蓝总统的大义,愿助他一臂之力,并不单单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还他当年把闽南划入广城的人情。
况且由他担任总统,于广城,于宋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我发誓,当时我已有自保之策,会受重伤纯属意外。”
他不否认因为阮颜的离开,让他更加无所忌惮不计后果。
但意外是真的,原计划是受点小伤以掩人耳目,利用这个受伤的新闻逼迫阮颜出现也是真。
以蓝正翔和他的能力,封锁他受伤的消息并不困难。
可一来需要扩大宣传有利于掩盖事件的真相,二来他也心存侥幸,万一阮颜能看到呢?
想到这里阮颜心里仍有不满,“段蓉手段是卑劣残忍,但伤我最深,难道不是你?你总说后悔了,但你始终都只顾着你自己的感受,你不过是想用苦肉计逼我罢了。
你就没想过,再周密的计划也有漏洞,万一你出事,广城该如何?宋军该如何?九泉之下的祖母可会心安?你父亲又会如何看待我?他不提枪追杀我已是万幸,你居然还妄想他会善待我?”
“他敢?”宋逸之愤怒地站起身,“我要是死了那也是为国捐躯!他要是有其他想法,那我就把宋家祖坟闹个火朝天!”
阮颜气不打一处来,抬脚一踹,“滚!去为国捐躯吧!死了别赖我!”
宋逸之站着不动,片刻后默默转身,捡回她踢飞的拖鞋,弯腰屈膝,半跪着帮她套回去,“这事我不后悔!段家人都欺负到我宋逸之媳妇头上了,没理由还忍气吞声!那时悲愤交加,哪里顾得了这许多?能维持理智和蓝总统商量出这样的计划已是我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