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码头上人头涌动。
一群黑裤白汗衫的工人前面,站的正是阮翔,他神情异常激动,不知道在争执什么。
对面则是几个气定神闲的黄发外国人。
阮颜想起这是运输国际货物的码头,自己英语还不错,便决定下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吩咐杜云瑶在车上等着,她却不愿意错过看热闹的机会,于是一行人都下了车。
刚靠近边边就从人群的讨论中听出了大概。
原来是阮家负责运输的五辆汽车,那几个外国商人来收货,发现不能启动,所以不愿意支付运费,还要求赔偿。
其中一个外国人正拿着单据,振振有词,“看到没?上船之前你们的人明明是验过货的,每一辆车都能正常行驶,现在把我们车弄坏了,又不赔偿?是何道理?”
而这边站在阮翔身边的船长,则涨红着脸大声解释,“我们一没碰撞,二没进水,包装都是当着顾客的面拆的,刚刚您不是看到了吗?上面的封条还有你们公司的印章呢!”
公司会根据货物的重量和价值来摆放,这年头进口汽车多贵啊!运输过程肯定是慎之又慎,不可能会有失误的。
外国人不耐烦地说,“我管你怎么运输!反正在我国码头上船是好好的汽车,你们现在就必须原样奉还!还说你们是广城最大的货运公司,是不是赔不起啊?还是欺负我们外来人?”
周围有人开始起哄,秉着帮理不帮亲的选择,连阮颜都觉得他们说得有理有据。
“怎么办啊少东家?我们船上所有人白干几十年也赔不起这五辆车啊!我拿脖子上的人头担保,这二十多天航行,真没有出现任何处理不当的情况啊!”船长焦躁不安,在阮翔身边辩解着。
阮翔不过比阮颜大一岁,也是这段时间父亲未归,祖父病倒的情况下,才开始出来处理公司事务。
经验不足则底气不足,他急得满头大汗,对外国人说,“几位稍等,我们已经去请城里人修理厂派师傅来检测,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负责。”
“等等等!前一个小时你们也是这样说,你们明摆着就是拖延时间,我们可没空跟你们耗下去,要不赔钱,要不就赶紧修好!”外国人语气严厉,咄咄逼人。
阮颜连忙走到阮翔的身边,“表哥,维修师傅还有多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