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饭时间,一屋子人坐下静静地用餐时,林老侯爷憋了一整天的闷气,终于捉到郭芙兰诉说。
“你们当初起屋子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怎么把屋子起在有老虎的山里去?这不是白白浪费银两吗?现在好了,叫我怎么把它给卖出去?”林老侯爷愤怒地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扔,黑着脸冲着郭芙兰说道。
“那白虎以前不在青云山的,青云山还有一个名叫狼山。哟,我说你这老头,来这里这么久,什么都不知道。”梁大娘一脸鄙夷地看着林老侯爷,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继续说道:“那时候啊,山上的狼可多了,经常跑到山下的人家去偷鸡咬小孩子。狼当时还被衙门悬赏猎杀,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大白虎,把那些狼都给赶走了。所以啊,这青云山才慢慢平静下来。”
马小强听着眨不眨眼睛,此事梁大娘还真误解了,这狼山上的狼可是被嫂子给团灭,不但把那悬赏给拿没了,咱们还吃了不少进肚子里。
“原来如此……”林老侯爷听了梁大娘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终问出最有良心的一句话。
“那青皮石屋矗立于半山腰之上,周围山林茂密,时常有狼群出没。这样的环境,实在不适合居住啊!”
“谁说不是呢?”梁大娘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林老侯爷,语气充满了讽刺,“想当年,人心比狼心还要狠毒,住在山上反而比村里的茅屋安全得多。只可惜,像您这样养尊处优的侯门贵族,又怎能理解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所受的苦难呢?”
就在这时,贞德道尚人突然插话说道:“哇塞,这只白虎可真是太棒了!它可是极其罕见的动物啊!不管是虎皮、虎肉、虎根还是虎骨,全都是极难得到的珍宝啊!特别是那张白虎皮,简直可以卖出去一大笔银子呢!哎,我之前上山那么多次都没有碰到过,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霉运。今天也是奇了怪了,听到那声虎啸,就忍不住想过去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贪婪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在向他招手。而其他人听了他的话,则纷纷皱起眉头,对他的想法表示不满和反感。他们觉得贞德道尚人实在是太过贪婪和残忍,居然想要捕杀这样珍稀的动物来谋取私利。然而,贞德道尚人却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计划,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抓住这只白虎。
“青云山上的白虎,您绝对不能动!它可是我们家的看山虎!”郭芙兰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用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紧接着拿起棉手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嘴角。
“就是就是,这只白虎可是我们大家的心头好,谁都不准打它的主意哦!”一听到那个怪模怪样的师傅竟然想要杀掉那只可爱的白虎,整个班级里的小家伙们顿时炸开了锅。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这位刚刚上任才一天的师傅破口大骂起来。
毕竟那只白虎实在太讨人喜欢啦!它不但会背着这群孩子们在山林间尽情玩耍嬉戏,还会贴心地捕捉一些小动物带回来给他们当作美味佳肴享用呢。
林老侯爷一听,满脸惊愕之色,双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郭芙兰和周围的人们,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这只白虎竟然是你们家的?还有这座山也是你们家的?”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柳仲山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充满讽刺意味地对着林老侯爷说道:“当然是我们程郭府上的了,怎么可能会是你这个姓林的!想当年那只白虎出没时,还是程侄儿亲自上山制服它的呢,当时村里有好几十个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老侯爷的不屑与轻蔑。
“他居然这么有银两浪费这样的东西上?”林老候爷的那双耳朵仿佛选择性地听东西,满脑海都是这么大的一座山居然是这家里的,这值多少银两。
“怎么着都绝对不会属于你们林家!这可是人家程郭夫妇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你就不要再打这座山的主意了!”梁大娘看着满脸激动、惊喜之色的林老侯爷,语气尖酸刻薄地讽刺道。她实在是看不上眼前这个男人。
“即便他不随我们林家姓,但现在林家面临困境,他作为我的外孙,哪能见死不救呢?”林老侯爷狠狠地瞪了一眼多嘴多舌的梁大娘,然后转头对郭芙兰说道。
“哟呵!你这会儿倒是知道程赖皮是你的外孙了啊!我可得好好说说你这位所谓的林老侯爷了,你都到这青云镇这么多天了,却连去看看自己女儿葬在何处都不肯,甚至到现在连自个儿的外孙到底叫啥名都搞不清!一听说他既有府邸又有山峰,你二话不说就要卖掉他给你的林侯府来解燃眉之急。我倒想问问看,你们那林侯府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灾祸,竟然逼得你整天把银子挂在嘴边?”
“是啊,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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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逝者已逝,生者总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嘛。那个臭丫头把家里的银子全都卷走了,根本不管府里其他亲人的死活。要不是这些年来靠着我在战场上挣的那点儿微薄薪水苦苦支撑着,咱们府里的亲人们恐怕早就活不下去喽!”
郭芙兰看着这说得声色俱厉、涕泪交加的林老侯爷冷笑一声:“那我就问林老候爷一个问题,据我所知,林老候夫人在您一儿一女小时候便撒手人寰,您儿子在战场英年早逝,女儿也远走他乡客死异乡,您这林老候府里还有什么亲人可言?”
林老侯爷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挺直了腰板,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哥、我弟,还有林家一大家子……都是我的亲人!”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在整个大厅里回荡。
这句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将目光投向林老侯爷。就连那怪人贞德道尚人也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甚至还伸出手去试探他的额头,仿佛怀疑他是否发烧说胡话。
“你年纪也不比我大多少,怎么这脑子比疯子还要疯狂呢?你竟然真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而不是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养活一个村庄的人啊!”说完,众人哄堂大笑,有的人笑得前俯后仰,有的人则笑得连手中的碗筷都拿不稳了,还有的人忙着收拾碗筷,搬移书桌,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位林老侯爷放在眼里。
“唉!有这么好的一个外孙和外孙媳妇,怎么会有如此糊涂的外公呢?”有人叹息道。
“别理他,他的脑子肯定出问题了。”另一人附和道。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刺痛了坐在原地的林老侯爷的心,让他的脸涨得通红。他实在想不通他们到底在嘲笑他什么,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