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浩每天寅时都会准时出门,沿着小路把一麻袋的东西洒到某个发臭的小沆里,小跑上官道,沿着官道把整个京城跑一圈。准时在一茶楼辰时开门时,他就走上楼梯转弯角往里伸的一个桌子上坐下。
店小二扁了扁嘴巴,尽管心里头对此人很嫌弃,可是动作不敢怠慢他,为他倒下一壶茶,热情地招呼他是不是按老规矩点那几个点心。
程景浩没理他,低着头敲了敲桌面,示意他没事走开,眼睛还不忘扫了一边的收起的屏风。
店小二习以为常为其在侧边小炉注上清水,然后拉上屏风,下到一楼大厅对着地面“呸”的一声,还没等他做什么,掌柜的催他赶紧招呼大厅上的客人。
程景浩耳尖得很,每天早上都听见这小二看不起人的小动作,他也小人得很都集着看那一天给他赔个大的。
他把一块黑不拉及凹凸不平小石头轻放到泡茶的壶子里,就着烧开的水给自己泡了一壶酒楼的茶叶水。
楼梯旁边 的柜台,用着珠盘算着今早进的货的掌柜闻着楼梯隔层飘过来的茶香,十分不解地挠了挠头。
明明都是茶楼里大厅统一配置的粗茶叶,怎么到那客人手里泡味来就不一样了,怪香的。就像在一屋里吃粥,那粥香味第一时间把其他味道盖住,而这个不然把食物的香味给盖住,那茶香味盖住了半个大厅。
每每进来的客人都向他询问那是什么茶香,多少钱一两,给他们上一壶。给客人开了十文钱一壶的大厅茶,客人一闻,这不是平常喝开的茶叶,一喝,客人就不满了,这不是往常喝开沙嘴不行的潽洱茶吗?
“赵掌柜,你这可不行呀,我又不是出不起那个钱,怎么就给我泡上跟隔楼那样一壶茶。”
掌柜的已经分不出是第几个客人问了,渐渐地烦了直接说是那客人自带的茶叶。这茶香是骗不了人的,可苦自找烦恼。
明明是一样的茶叶一茶的井水,但确实香味不一样。掌柜尝试过跟那人套关系,喝了他一杯茶水,柔和绵长,嘴里生甘,齿留茶味,整个人都像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