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掌柜子看见这光头恶汉就怕,就算这人赶走了不少客人,他也不敢作声。可他还是窝火,没少一个人在账台上自言自语说着话,朱四亮也跟着听了不少。
这光头恶汉若是把他的事捅到掌柜面前说,包没准他才做了两三个月的工作就没了,明天拿着包袱回村做泥腿子去。
想到这,朱四亮就恨不得打自己嘴巴,让你嘴馋,让你嘴馋,家里头一个月才开一次荤,在这就天天让黄老大夫给他带早饭,有时还让他带午饭或晚饭。
这时他也把黄老大夫给埋怨上了,他不想借就当时立场硬一点拒绝就好了,他就不会说什么。
“哟,你也知道自己一个月才一百文钱,天天叫着黄老大夫给你买肉包子,一个月就买上四百文钱,吃得比那黄大夫还要多!”程景浩转头看着他嘲讽地说道。
“这这这,小的不是看那黄大夫这儿也攒了不少,他请我一两回也不过份吗?反正他孤身寡汉一个,钱再多也抱不进泥土里。”想着他要多掏五十文钱出来,朱四亮心里头就一直滴着血,还是硬着嘴巴说两句。
他不说还好,话刚落下人被被一个沙锅那么大的挙头给打飞了,“啪”的一声脸朝下趴在地上。
“你这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刚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看我会不会把你打到见闰王爷!”好不容易遇到个好脾气有技术的大夫,要是被这小子给诅死了,他还不得重新再找一个。
程景浩这一拳头可把朱四亮的鼻梁给打断了,鼻血流了一脸都是。他这才意识到脸前这恶汉的可怕这处,一言不和就动手。
他也顾不上鼻子上的痛及满脸泥沙,哭着对其说对不起,他说错话了,没有下次。
说完忍着痛趴着进房里,慌慌张张地把自己藏起来的陶罐,边哭边在里头数了四百五十文出去给程景浩。
程景浩接过手后,重新一文钱一文钱的数着,数量对上了才转身回黄老大夫的房间。
朱四亮见那恶神消失在门后,才抽着抱着他那只剩四文钱的空陶罐子放声大哭。
程景浩把讨回来的四百五十文钱放在桌面了,对着黄老大夫说道:“让你心善,连个跑堂打杂的都骑到你头上来。欠收拾!”
黄老大夫听着房外的哭声,嘴下的肉也突然觉得不香了,他还是有点不忍心地说道:“他年纪还小,你也打得有点重手了吧?”
“年纪小,十三四岁还年纪小,在村里可顶上一个大汉了。别话这此有的没的,你这人年纪是不是有点大了,牙齿也给掉光了,怎么的吃得那么慢,吃完上床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