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酒楼里旁听过一两次,以前没钱,现在更无胆。”程景浩赶紧解释道。
夜里,带点寒意的秋风吹动着天井里花草的声音,竹纸窗里泛着淡黄色灯光,房内传出女人的歌声,由断断续续不熟练重复多次到顺畅富有情感。
“真是折寿,这家女人又被打又要唱的,那光头真会糟蹋人。”帮贺珍按摩着脚的何嬷嬷听着那女声不由低声说道。
"真看不出来,那光头煮菜做家务,样样不让自个儿媳妇接手,内里打媳妇又让媳妇像花楼姑娘一样唱小曲。这好像不是小曲,听着好像是孟母三迁。我真没听过别人这样唱。挺有意思,可惜没带上我的琴,弹一下挺好。“贺珍揉了揉手指,一旁帮她揉着脚的何嬷嬷无表情地低着头,心里却想那琴都留在京城里有十年时间没动过,现在就在放在面前可能也不会弹了。
“也不知道唱到什么时候?这样会影响夫人休息。”
“没事,唱着唱着挺好听。我有点困了,何嬷嬷不用再按了。”不知是何嬷嬷按摩手法还是那歌声的影响,有点昏昏入睡。
何嬷嬷听言收起手,轻扶着贺珍躺在床上。
“何嬷嬷,您年纪大了,可以在我旁边要个房间训。现在没在府上用不着这么多规矩,虽然是秋天,打地铺有点容易着凉。”
“夫人有心了,这里虽然是大人推荐住进来,但老奴还是不放心,若是夫人半夜起床也有人照顾。”
“也对,嗯?声音停了!我还想听多一会儿。算了,明天还有机会。嬷嬷睡吧。”
程景浩吹灭油烛,轻手轻脚地躺在铺在地上面的木板,用手臂枕着头,努力地透过帐布望着已熟睡的黑影,也慢慢地沉入香甜的梦乡。
卯时,空气传播着砍柴烧饭的声音惊醒了睡在床边的何嬷嬷,她皱起了眉头望了望还在熟睡的贺珍。
这里说到底是乡村人家,公鸡还没有啼叫就起来干活了。她轻手轻脚地把地上面的簿被折叠好,开门出去洗漱一下再拿热水给夫人。
刚打开门,对上郭芙兰在天井里单脚前好甩着甩着甩成了一字马,吓得她心肝也一下子抓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