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那女鬼讶然地抬头望着程景浩。
“你真会开玩笑,我不是人是什么?黑白无常?概然不想死就别在这哭哭啼啼吵人睡觉。看你的鬼样子,若是把人吓死,损阴德折寿。”程景浩不耐烦地说道。
“我的样子真的那么难看吗?呜呜,这也是他说我瘦才好看,我才一直节食到现在,现在倒嫌弃我难看像鬼,呜呜,你们男人都是没良心的家伙,见一个爱一个。”想起地牢里父子两人吵架的内容,她的心就像被人割开一样难受。
这又没完没了地鬼哭上了,还是自家婆娘好不哭不闹省清静,程景浩叹了一口气,凶恶地对着她喝道:“你再哭,我就送你上西天。大晚上的要死要哭去别的地方。你不是有儿子的吗,男人靠不信,靠儿子不就行了。”
“呜呜~~,他自小就不听我的话,也不愿意结婚,老是去花巷子。现在好了,霍家被抄在这镇上呆不下去,现还在牢里配合调查,现家也被官家收了,这让人怎么活了?”
“那你儿子死了没有?”
“没死。倒被打了三十板,还在地牢里。"
“那官家收了你的嫁妆没有?”
“这层倒是没有。”
“那不是还有钱吗?你还哭什么哭,官家没收你的嫁妆,那你手里有钱有屋产,总比沦落到街边丐盖强多了不是。你丈夫的外室就是个聪明人。挺着那肚子都有八个多月,一收到霍家抄家的消息,立马把胎给落了,把房产都低价转卖搬到外县去了。就你傻了才回来霍府吊脖自杀,你吊给谁看?抵多死后那两天被人提在嘴上,那嫁妆都没到你儿子手上就没了。吊死给你丈夫着,人家嫌你碍事,死了更好,他在外头就有银两买通买通。哼,你可别落到两头空。”
“可是我不懂得经营,若是交给我儿子,没准两三天就花个清光。”
“那你更加不能死,生前受人骗,死后又不得安生。”
“那我该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也办不成?”
“对呀,你就是一个病弱女子只会哭,你儿子一问你要钱,你就说没钱,一问你要吃,你就说没吃的,那他能怎么办?”
“那他会怎么办?”苏紫轩觉得这光头说得挺有道理的。
“饿他一顿两顿三顿,只要你忍得下心,一直坚持自己没钱,自己也跟着一起饿着,看不出两三天,他自个儿会去找工作,让他在这镇上混,看清人间险恶,看清之前 称兄道弟的嘴脸,再贱再累的活都抢着去干。你也跟着他,人享受了富贵荣华再也很难接受三歺没米到肚子里的生活,只要还有一口气,你也别伸手。等到最后你就得跳出来。”
“跳出来?”
“对,你不能直说你那里有钱,你要说有个朋友愿意资助你,去别的镇上或县里讨生活,把那姓也改跟你姓。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讨生活,他一天没出息,你那钱就得一天不能拿出来,一拿出来就前功尽费。”
“这样子可以吗?霍家只有他一个男丁了,改姓不是绝后下。”
“不改名改姓?你是否知道你丈夫干的是什么事?分明没留你们一条活路。“程景浩低声附她耳朵说了通奸叛国四个字,吓得苏紫轩脸色更加苍白,手发抖不敢置信双眼溢满泪水吟道“他竟敢这样做?”
“人证物证俱全。“没判个全家抄斩己是张大人很仁慈的做法,不过也可能想揪出更多幕后人物,不然也不会招来这么多黑衣人。
这六个字把苏紫轩脸色灰败,这男人更坏她也依仗了他二十多年,当有一天这天可塌了。
“我要走了,可别再在这里哭,吵着人睡觉。看你那副样子,应该很久没安睡好吧,回去好好睡一觉,趁人还在就好把握现有的,那人就当一个过客。”程景浩怕自己前脚一走,这家伙继续在这里傻哭。突然间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有善心,可能是面前的老大姐比家中的大婶可爱多了的关系。
“过客?“苏紫轩茫然地想着这个词。
"仇人、死了都可以,他不再是你的天,你儿子才是,你有责任教好他,他再大再坏还是你的。"